轻悠急忙帮腔,“我爹说得对。我家还没有股份化,我刚才说的只是建议。”
宝仁也适时出口解释说明,都不承认天锦坊的股份化。
这让本来脸色稍霁的张大帅,立即又沉下了脸,喝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当我是傻子好唬弄吗?”
沈百通连忙说有,“大帅息怒,这当然是真的。我可有轩辕家的人证!”
随即将身边的宝月拉了出来,“宝月,你说说,当初是不是你爹求我广联银号资助,投资兴建西洋机械化生产线?这钱可是你在奠基礼上,亲手交给咱大舅子宝仁的,当初可有一大堆的记者朋友拍下照片呢,对不对?二百万国民新币呢,可不是笔小数目。”
宝仁急道,“百通,这两百万的确是投资兴建新厂,咱们也签了合约,可是合约上说得很清楚,一旦我们恢复生产,就会按月地连本带利地归还你们银号。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入股之说。这协议是我亲手起草的,不用小妹来说明,我就可以做证。”
锦业大骂,“沈百通,那钱明明就是你借咱们家的,这贷款协议黑纸白字在我家保险柜里存着呢,你别想信口开河,这要拿到法院上去凭理,你这就是诈欺!想诈你爷爷我,没门儿!”
沈百通眼底冷笑着,面上装足了一副被冤枉的委屈相,“大舅子,小舅子,瞧你们说的是什么话。这天锦坊虽是西南百年老字号,可说句实诚话儿,那天下第一坊的名头早就跟着前皇朝一起没了呀!要不是这样,咱们家一直顶着行会会长的头衔,怎么会被林家的锦笙坊给夺了去。”
“放屁!他锦笙坊算什么东西,早晚我们轩辕家会把行会会长的位置给抢回来!”锦业负气地大吼。
沈百通差点儿笑出声,却更做一副愁苦状,“小舅,我体谅你为人冲动急躁、一心为家人着想的苦心。可是你也要体谅体谅我这个为人子的。我们沈家后面也有一大帮子人等着我赚钱糊口。
我们做银号生意的可不是勒着裤腰带做慈善的,要是没有投资入股的合约做交换,就算我是银号的大老板,也不敢私自动用那么大笔钱啊!咱们广联可早就是股份公司了,我可不敢顶着被一大帮子老股东的压力,专断独权的搞这么大个投资。
那还不早把咱沈家给败了,要真此,岳父大人也舍不得小三儿跟着我吃苦了不是。”
“沈百通,你个竖子!”轩辕瑞德重重喝斥一声。
沈百通却一下跪落了地,拭着眼角开始哭叙起来,“爹,就算您这样骂我,百通我也认了。您是不知道我当初为了支出这二百万,费了多少功夫,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委屈啊!
咱们老股东都知道天锦坊没落了,我一张嘴对几十张嘴,装孙子地帮你们说情,还不是心疼宝月为家里的事担忧,就怕她伤了身子。好歹我也是轩辕家的正牌女婿,不比得旁人还只是个待定的不是,怎么也要卯足了劲儿地为家里出点力,流点汗才当得您的半子啊!”
这话明显就有挤兑亚夫的意思,情状好似真受了天大的冤枉了,看得轩辕家人心下恶心得不行,这回倒真把沈百通的真面目瞧了个干净,想当初他就是以这副哈巴狗模样,才讨到心高气傲的宝月。
轩辕瑞德恶心得别过脸,直问女儿,“宝月,你给我说清楚,那钱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们轩辕家可没有签什么投资入股协议,说好了是贷款就是贷款。”
沈百通立即抢话,“老爷子,您也真是狠心哪,这厂子建起来了,生产线也顺利投入使用了,第一笔订单还是我给您向张在帅求来的,这好事儿成了,就过河拆桥,一脚把人踢开。啧啧啧,真是太让人心寒了!”
回头又握着宝月的手,颤着声儿说,“宝月,念在夫妻一场,你可要凭良心说话啊?现在爹和大舅小舅都不认帐,这可是二百万啊,不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飞机聘礼啊!”
轻悠真想吐唾沫淹死那颓顶圆肚的死胖子,亚夫紧按着她,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话头终于落到了轩辕宝月身上,她怯怯地看了父兄一眼,手被沈百通死死攥着。
事实上,在百合子沈百沈等人的计划中,轩辕宝月并在算计内,没想到她会突然跑来搅事儿,沈百通的话里暗藏了不少的威胁之意。
宝仁叫道,“小妹,你倒是说啊!你说,我们根本没签什么投资入股协议,根本没这事儿。宝月——”
宝月吓得直哆嗦,手更被丈夫掐出了血印儿,她看看父亲愤怒的目光,兄长急切的表情,又看到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身后是丈夫疾言厉色的威胁,她浑身冷汗直下,终是一咬牙向父兄叩了个响头,颤着声道,“那,那二百万,的确是百通投资天锦坊的。爹……爹签的是投资入股协议,不是投资贷款。这条款,在,在后来加上的附件上有说明,百通用两百万,买了天锦坊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轩辕瑞德大骇,“什么附件?我怎么不知道?我没有签过什么附件!”
这时,宝仁已经血色全无,半晌才吱出声来,“爹,是儿子不孝!”
叩地一声,宝月以头撞地,瞬间额头破皮流血,哭着将一切说明。
原来,这附件签约的事发生在天锦坊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