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可以,她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揉个粉碎,像小叔教她习字摹帖时一样,太糟糕的都被她偷偷毁尸灭迹处理掉,免得被小叔看到后,还拿到恺之哥哥面前嘲笑她。
可惜,果只是果,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
她被魔鬼玷污了,她已经不干净了,她再也不是恺子哥哥纯洁的小白鸽了。
一股沉痛的失落紧紧掠住了轻悠的灵魂,已经不痛了,只觉得无力,深深地无力,心里的某一角陷入森冷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彻底死掉了。
挟住她的力道突然松开,她的身体一下失重,接着哗啦一声响,她真地坠入深渊,四面八方朝她涌来沉沉的压力,她无力抵抗,便任其吞噬。
疯狂涌入的水流堵住了她眼睛、鼻子、耳朵,灌进她的喉管、肺里,她一动不动,看到冰蓝色的水光在头顶闪耀,想,那是不是她即将到达的天堂……
恍惚中,仿佛又看到严厉的父亲,柔弱的母亲,儒雅俊妍的小叔,温柔多情的恺之哥哥,连最讨厌的那些异母兄妹似乎都变得可亲了,因为,那是她的家乡呵!原来,人之将死,最渴望的是亲人相伴。
岸上,织田亚夫看着失去生存意志的女孩,烦躁地低咒一声,步入水池,抓住那头飘浮的黑发,一把将人攥出水面。
她还是一动不动,甚至没有主动呼吸,宛已死。
他眉峰一拧,一掌拍在她腹部,她才吐出了一口水,然后紧勒着她的腰身迫她吐了出全部的水。
“蠢货,十几个男人都不怕,你还怕我?”
“想死,那很容易。用你这把刀直接割在脖子上,不要给别人任何救你的机会!”
他手上不知何时打开了那把小刀,塞进她手里,抵压在她脖子上。
他从身后抱着她,唇帖在她耳边,吐出恶劣侮辱的话语:
“你们轩辕家的人,就是此懦弱无能,除了以死逃避,就没有任何志向了!”
“你……胡说!”
她终于忍不住吼出声,声音破碎得厉害,她捏紧刀扬臂就朝身后的人砍去,哪知道小刀一下飞出了掌心,咚地一声跌进水里,再不见踪影。
他蓦地放开她,她慢慢转过身,还瞪着发抖的手,竟然是自己没握紧小刀才脱手滑了出去。
他看出她脱臼的手腕仍未复位,连站立在水中的姿势都很勉强,崴掉的脚应该也没正骨,这些伤都不重,合起来确实让一个小小弱女子吃不消。而且她初经人事,**和精神上的创伤想必不轻,就这样了居然还不知道好好躺着休精蓄锐,胡乱折腾一通,真是愚蠢至极。
“你们,这群该死的倭寇,qín_shòu,畜牲……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
她恶狠狠地叫骂一声,挥手掀起一片水花。
他立在她跟前不为所动,任水花打落脸颊,眸底一片沉静,那高傲冷酷的姿态,仿佛在看一出可笑的闹剧。
她激动得冲上前,张着两只小爪子就往他脖子上套,似乎这就开始执行她发下的誓言:一定会杀了他!
这难道不可笑么!
黑眸几不可抑地闪了闪,看着半挂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头,明明只及他胸口那点儿高度,勉强够到他的脖子,脱臼的手恐怕连勺子都逮不稳,竟然想扼死他?!
他现在毫不怀疑,欧洲那位有名的只会满足贵族们糜烂生活的娱乐情趣的剧作家说的话,女人是世界上最愚蠢可怜的动物!(莎士比亚:脆弱,你的名字是女人!)
“想杀我?”
“你这个魔鬼,你该死,该死——”
轻悠用尽了蜂蜜水的能量,加上吃奶的劲儿,可怜两双小爪子连男人的脖子都没能圈实。
黑眸中闪过不耐,一俯身,右臂托住她的臀儿将她抱了起来,于是,那双小爪子终于能圈实他的脖子,虎口紧紧扼住他的咽喉气管处。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招一日会真的动手杀人,可小叔教她防身绝招,敌人的几处要害时,她记得很清楚。
用力,再用力,用全力!
一分钟过去了,她几乎快没气了,抱着她的男人仍岿然不动,除了脸色不知是因为她的掐捏还是被气的青白交错阴沉得厉害,其他没啥大变化。而她自己,却累得快喘不过气。
瞧着,就好像她才是那个被人卡了半天脖子,呼吸不畅的人。
怎么会这样?
那时,绿郁环绕中,灰褐色的卵石圈围出一汪碧水,翡翠绿竹管里滑出一缕清泠泠的水流,注入池中,温暖的池水雾气蒸腾,幽密静谧的环境很容易让人身心放松。
高大的男人立在池中,水面只及他腰腹,他性感强健的胸膛暴露在淡淡的雾蔼中,结实的背部肌肉让人血脉喷张,而他怀里端坐着一个娇小的女子,女子紧紧帖在他胸前,双手好似搂着他的脖子,那姿势咋看一眼都觉得暧昧无比,春涩无边。
“你这个……魔鬼……变态……”
他果然不是人,那脖子跟钢条似的,根本掐不动。
她盯着那只多了几个污指印的蜜色脖子,心里极度不甘。
然而,她没发现自己身上只草草穿的一件白色内衫衣早被温泉水打湿,内衫衣是寻常人家都见不到的纯丝织品,轻软,柔薄,泛着淡淡的莹光,做为帖身穿着,比起一般的绵布织品更清爽舒适,造价不菲。
湿透的白色内衫衣帖覆在女孩身上,曼妙的曲线毕露,雪白起伏上的红色点缀,都清晰可见。随着她刚才那一番剧烈不知情的动作,在他胸口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