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悠感觉到背脊一股冷寒,拧眉道,“因为杨叔是东晁人,所以他们就要把杨叔的公司弄垮掉吗?”
近来街上不少游行示威都是针对东晁军队入驻港城,诸之前女学生被东晁兵jiān_shā后,又有数起小型冲突流血事件,报纸和社会舆论等对此大家笔伐,造成整个社会气氛都非常反感东晁人,其中趁机聚众打砸抢烧的暴徒混淆其中,制造恶劣影响,害得许多无辜的东晁人要么逃回国,要么至领馆寻求庇护。织田亚夫的驻军为维护治安,晚上实行禁行令,白日里巡逻的士兵也增加了。
徐副总忙道,“小姐,其实不仅我们这家公司。据我所知,似乎还有几家亚国公司也一样遭到了攻击。”
轻悠暗忖,这即不是专门针对东晁人,那背后到底是谁在主导这一切?
那三条线的亏损还能拖上些时日,但银行的靳令已经等不得,因为距离月底就只有几天时间,这根本就是故意要将人往死里逼。
……
轻悠先亲自跑了趟银行,杨先生贷款的银行是新驻港城的美国银行。
其实,为了让公司有一个良好的资金后盾,在眼下战乱时最好选择信誉好的老牌金融机构。但杨先生急于在亚国商圈站稳脚步,前后也铤而走险借过地下钱桩(即高利贷)做周转,也成功还贷。新兴的银行机构比老牌银行更容易贷到款,是矣之前为一举打入欧美洗浴器市场而投资的新生产线便选了那家美国银行,未想眼下就出了大问题。
可惜轻悠在银行碰了一鼻子灰,对方经理根本不见她,并让秘书催促她尽快还钱。她还想理论几句,就被保安给哄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车夫老毛见状,差点儿跟保安干起架来,恰时一位路过的男士相劝,似乎颇有几分威信,保安们才放了手。
这位男士用东晁话介绍自己叫陆维德,现任国民政府驻港外交官,言谈间倒是错认轻悠为东晁人,说曾在织田亚夫的办公室见过她。
轻悠涩然,解释自己本是亚国人,试探性地请求其是否能帮忙询问一下杨氏企业贷款问题的真相。
陆维德欣然应允,半小时后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相谈。
“其实,这里一大原因是因为这家美国银行初来咋到,经济实力和业务基础不若其他老牌公司强劲,而刚好杨氏又是小公司,才会被人借手打压。至于那背后大佬到底是谁,我那位朋友就不便透露了。行行都有自己的难处,请小姐见谅了。不过,朋友有暗示说还有几家亚国公司也受到同样待遇。”
陆维德将写着那几家公司的纸片推到轻悠面前,目光深亮,“容陆某冒昧一句,其实杨氏企业的问题,若小姐愿让元帅出马,只是一句话的问题,大可不必在此遭人白眼。”
轻悠拿过纸片认真看后收帖好,抿着唇低下头,“谢谢您,陆先生,我和那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陆维德心下慨然,便也没继续,将话题转到了轻悠的语言天赋上,聊得颇为投机,天晚分手时,两人又交换了电话号码。
……
回程的路上,轻悠不自觉地想到陆维新的提议,心中又恼又恨。
要在几日内找到新的贷款机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首要条件便是那三条线的货,有新的买家。而对方即然要打垮他们,自然早便在这方面做了手脚。
比起之前康叔的内部争斗,这次的危机来得又急又猛,简直让人措手不及,真将她逼到了绝路上。
这是那男人故意做的手脚,迫她主动向他投降吗?
本来她以为这些日子不见其踪,他果是放弃了,没想到转眼却是用这种方法迫她就范,真是卑鄙至极。
她越想越气,恨不得男人就在眼前直接将他打个满头包,恰时车子突然一顿,吓了她一跳,毛叔的抱歉声传来,她朝外一望,便看到车子刚好驶到了那座荷兰公馆前。
真是不巧,主人刚好出门归来,车正停在公馆门前,整条道就被士兵封锁,那仗势严密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车门打开,男人黑亮的皮鞭踏出时,轻悠心头一颤,莫名地就觉得好紧张,可目光却拉不回来,紧紧盯着那抹高大俊挺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周围一片赞叹的惊呼声,不外乎“天哪,好帅的男人!”“没想到东晁的男人还能长这么高的!”“元帅大人可真俊美啊,简直比电影明星还漂亮呢!”等等。
心头厌恶腹诽,丫根本就是个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qín_shòu。
便有女人低呼“若能碰碰元帅大人就是死掉也值得啊”,轻悠满脸黑线。
“亚夫,等等我。”
突然,一声腔调怪怪的女声响起,便见一抹窈窕身影从车上下来,阳光下一头金发美得像黄金织就的锦缎,模样更美得直达电影明星级别。
女人奔上前,毫无娇造地挽起男人的胳膊,巧笑倩兮。
令轻悠惊讶的是,向来不喜欢人随便碰的男人竟然也没有甩开洋妞儿,就任其挽着,大步进了公馆,她脑子刹时一轰。
原来此!
这qín_shòu竟然有了新欢,还背地里使烂手欺负她,简直岂有此理!
于是,五分钟后轻悠甩着鞭子冲进那间办公室时,看到屋里的人,顿时冷汗直下,暗骂自己:轩辕轻悠,你傻了嘛,居然跑来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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