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宫后,好在皇上也没有嗔怪什么,只是好生指责了一番内务司,竟在如此大事上出现了疏忽。
回了静王府之后,静王依然亲自将慕容烟抱回了房间,没有麻烦任何人。而方婉仪却独自忍受着这番冷落,就好似她是一个外人一般。
到了房内,静王帮慕容烟脱去了鞋袜抱到了**榻之上,轻声细语的说道,“时辰不早了,今日奔波了一天,早些歇息吧。”
静王敛衣欲想起身,不料慕容烟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角,她眨了眨眼,神色中带着些许的羞怯,低着头轻声说道,“静哥哥,你今晚就别走了好不好,留下来陪我,这样我睡的安心些。”
原本,两人成婚之后行夫妻之事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但不知为何,静王不知是不愿破坏他与慕容烟之间之前那番纯净的情感,还是冲破不了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总之,但凡细想到这些事,他便犹犹豫豫的,推诿不断。
见静王不做声,慕容烟收回了手,紧紧的抓着**单,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样的事情,本就不该一个女子提出来。可舔着脸提了出来,却没想到被对方这般推脱,任谁心里都有些不好受。
“烟儿。”静王低着头,话语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可思来想去,静王都不知该如何开口,许是他与九皇叔有着同样的脾气性子,在感情上,从不愿意将就。现如今,他对于慕容烟只有责任,却没有半分情爱。
静王终是垂下了眼帘,为慕容烟掖了掖被子,目光中带着几分的闪躲,道,“早些睡吧,许多事情强求不来,待你的身子好些,往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说完后,不知是心虚还是怎样,静王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房间。
留下慕容烟一个人独坐在**上,此时却流不出半分的眼泪,她嗤笑着自己竟如此的可悲,带着一副残破的身体,留住了静王的人,却终是留不住他的心。
第二日一早,慕容烟还是起了个大早去了后厨亲自做了早膳,等待静王和方婉仪一同前来用膳。可这一日方婉仪却没有出现在偏厅,她派了侍女前来传话,说是昨日受了些风寒,今日身子有些不适,便不来请安和用膳了。
慕容烟的这番乖巧懂事却让静王有些无所适从了,曾几何时,自己日日幻想的便是与慕容烟长相厮守,儿女成群,过着平淡而又恬静的生活,可眼下真真得到了这些,却又变得恍恍惚惚起来。
自从腿受了伤之后,慕容烟也从未来过静王的府上,眼下总算是嫁了过来,她倒是真想再回忆回忆静王府的景色呢,只不过双腿行动不便,只能靠着翠儿推着她到后院去转转。
静王府不比九王府那般大,却也是建的别致又独特,闲暇时随意的逛一逛倒也能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静王府最大的院落要数方婉仪居住的东厢,静王想着她乃吏部侍郎的独女,自锌生惯养的,所以便将这最大的院落给了她。而慕容烟居住的西厢则离静王的书房更近一些,慕容烟的腿脚不方便,即使推着轮椅,也就几步路就到了,这样的安排也算是细心。
慕容烟逛了一上午,观赏了庭院里的几株新栽培的花卉,便兴致缺缺的想要回去,因为这静王府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与她印象里的那番模样相差无几。
又恰逢静王不在府上,慕容烟早上起了个大早,这个时候,却也真是有些倦了,便让翠儿推她回房。
却在路过静王书房的时候突然来了兴致,记忆里,静王总喜欢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有时候一关就是一整日。慕容烟心下好奇着,不不知道静王的书院如今该是什么模样。
静王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喜欢安静,所以他的书院建造的也颇为幽静。走进书院,门廊两旁栽种一些及人一般高的杨柳。这样的季节里,杨柳的枝条垂在一旁,上面稀疏的目才刚刚有些迸发出来,竟也显得格外的好看。
记忆里,静王有些偏爱兰花,总是赞叹他不争奇斗艳,却独有他的傲骨风姿。只道是兰为王者香,芬馥清风里,从来岩穴姿,不竞繁华美。而且兰花很好打理,静王又不爱旁人进他的书院,所以,栽些兰花,即使他无暇时也不用过于上心。
越往里去,却未曾见到先前记忆里的那番景象,好在那座凉亭还立在那边,否则慕容烟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再往前几步,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让慕容烟不禁皱起了眉头。凉亭前是一片错落有致的葡萄架,葡萄架下摆着两张竹制的躺椅,上面一尘不染,看得出来,每日都会有人来打扫,很是细心。
而凉亭的另一头,毅然的立着一架秋千,却是慕容烟从未见过的场景,却又好像听谁提起过那样的画面。
慕容烟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回忆着静王曾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他在自己面前夸赞过青城,也细细讲述过白尘居的摆饰,虽然从未亲眼所见,却清楚的记得静王的每一句话语。那副情意绵绵的神色,如今,当这一切都呈现在面前时,慕容烟才知道,原来静王对青城,是真的动了心,而非寄托那份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