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云的心就像被烙铁狠狠地压住了一般,疼得整个人都揪起来了,“余声,你先别怕,我已经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了,马上去接你。”

梁余声说:“不用,我暂时、暂时不想回去。”

韩重云急了这么久,听到这种答案差点就要咆哮出声,但考虑到梁余声可能遇到什么麻烦,他拿出了最大的耐心,温和地说:“别说胡话,有什么事先回家再说。你手机里电还足吗?足的话别挂电话,陪我聊天。”

梁余声点开了录音,“电没有多少了,可能聊不了多久。”

韩重云咬咬牙,“那也别怕,我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去接你。”

梁余声却没说好与不好,而是很突然地说了一句:“韩重云,我爱你。”

韩重云微愣,担忧的感觉在心里一圈圈地扩散,可还是极为认真地说:“梁余声,我也爱你,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找到你的,你别躲我。”

梁余声笑着掐断通话,编了一条短信给韩重云发过去,之后便将手机卡彻底拔了出来。这样韩重云也打不进来,也无法定位到他的手机,估计,也就找不着他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主动躲韩重云,哪怕真的有情敌,他也想过要越挫越勇,对方越是不想让他跟韩重云好过,他就越是要跟韩重云过得更好。但显然,他也有料不到的时候。

荒郊野地里,一道颀长的身影正在以不快不慢地速度似漫无目地地穿过。月光被云遮住了,漆黑如墨,那道身影消失在地面上,片刻后,又被拉得更长。

梁余声在心里计算着,他将要离开韩重云多久。几个月,还是一辈子……

韩重云的车在夜里风驰电掣,他在不到五十分钟的时间里便赶到梁余声之前的所在地,然而在经过了大面积搜索之后他却是毫无收获!

方洋说:“韩哥,除非梁子他走了野地,不然我们不可能遇不到他。”

韩重云赶着以最快的速度过来,所以并没有等其他支援,他只是把担心梁余声而去找他的方洋给带上了。然而他知道,这时候他最需要的不是方洋而是警犬。

方洋的鼻子再灵也不可能闻到梁余声的味道,更何况秋夜风大,就算有味道也早给吹散了。

韩重云有些挫败地说:“他在躲我,他让我别找他。”

方洋不名所以,“他躲你做什么?他不是被绑架了么?又不是被……”

韩重云死死地瞪着方洋,“被什么?”

方洋哪里还敢往下说最不堪的猜测?!

韩重云把车钥匙丢给方洋,“我去地里找找,你开车再在这附近转转,手机联系。”

方洋接过车钥匙,“韩哥,梁子他最怕没影的东西,所以按理说他应该不会在这样的地方逗留太久……”

韩重云人已经走远了。

方洋站在车旁,听到韩重云一遍遍地喊着梁余声的名字,而梁余声却始终没有回应。

梁余声这时候也不可能回应,因为他已经上了车。

在穿过野地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时候他就看到一个小村落,在那儿找到一户人家承诺给他们一笔钱,还给了订金,对方就答应把他送到市里了,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坐上了一辆灰色的小面包,并且他们走的路跟韩重云他们来经之路不同。

梁余声默不作声地坐在副驾驶位上,听见开车的师傅叫他,他才缓慢地回了一下头,“师傅您叫我?”

那师傅给吓了一跳,因为他发现坐在旁边的人脸色极端的苍白,白得跟纸一样,而且似乎有些抖,害他都忘了之前要说什么了,他于是脑子一转,说:“我要是隔三差五地能遇上个您这样的,以后都不用再养那些扁毛畜生了。”

梁余声扯了扯唇角,没说什么。

土路虽不平整,但连着多日没有下雨,所以倒也不算太难走,开车的师傅技术也挺好,梁余声大概在车里坐了半个小时就到一个小镇上。为了不让人看到他的衬衫染过血,他早就把自己的衬衫扔了,现在他穿的是从农户家里买来的一件老旧的蓝衬衫,配着他身上穿的精工细制的黑西装,说不出的怪。

那师傅得了梁余声承诺的另一半钱,高兴地揣进怀里说:“这儿是小地方,这大晚上的也没啥车去到外面,小兄弟你要是想坐车,我估摸着只能是坐火车了。”

梁余声不想坐火车,坐火车就得用身份证买票,这样韩重云很快就能找到他,而他现在不希望被韩重云找到。

那人见梁余声不说话,兀自打了招呼便走了。梁余声在火车站外头走了半晌,坐上了一辆长期在火车站拉活的出租车。这车要钱特别黑,但是在这种小地方,大半夜里敢拉着生人四处跑的本来就挺危险,所以梁余声也认宰了,

梁余声让人把他送到了距他所在地约两个小时高速车程的县级市,到那里之后长途大巴之类的就多了。这一段路上梁余声始终没开手机,也没说话,他下车的时候,即使是以胆子比熊还大而闻名的老司机也不由的有点紧张,因为他觉得他今天拉的这个年轻人,就像介于活人与死人之间的那种……有人样,但是没人气儿!

还好给钱挺痛快的,出租司机接过钱连数都没数就跑了。

梁余声买了张去c市的客车票,然后看着时间还赶趟,就去提款机那儿提了些钱出来,之后开始等时间。

他一直在避免再去看手上的那道伤口,但是这会儿他却忍不住扫了一眼,这一眼里有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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