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5】
游辰巳和诺艾尔来到了旧城区。
被卡鲁门财团的保镖吓了一跳,但也仅仅是吓了一跳。阿尔拉斯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就像之前放罗伊德他们通行一样,他也没有阻碍游辰巳他们过去。
带着诺艾尔七拐八拐,两人最后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面前。
叩响门板不到三分钟,门吱呀一下开了,大概二三十个壮汉光着膀子冲了出来,身上或多或少的涂着奇怪的图案,肌肉结实且泛着油光。
赛亚鲁的奴隶兵。
驻扎在克洛斯贝尔的唯一一支赛亚鲁的奴隶斗士团。
诺艾尔下意识的摆出防御架势,不过对方并没有因此而戒备,依旧是安静的站着。没有命令,就没有必要攻击。
人群中走出一条壮汉,即使是在身体强壮的赛亚鲁奴隶兵中,他也是最为强壮的一个。
黑白参半的头发,花岗岩一样坚硬的表情,皮肉简直像是别的什么物质一样,坚硬并充满力量。身上的伤疤,无言的透出一股血腥味。
赛亚鲁a级第十七名奴隶斗士,流。
仿佛一台重型战车一样,他光是站在这里,就让诺艾尔有些喘不过气。
“游。”
“流,把命交给我。”
“是。”
简单的对话,流安静的移动着脚步,没有任何怨言的站到了他的身边。而原本站出来的奴隶兵们,则全部回到了屋子里。
“哎?就这么简单?”
诺艾尔简直惊呆了。
她是想过游辰巳会从敌人那边策反一个来当同伴,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轻松……还以为会听到什么黑历史或者是大道理什么的,结果什么都没说,游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让对方跟着了。
“啊。就这么简单。因为……”
游忽然笑了,惨淡又满是嘲讽。
“……我们都是奴隶啊。我比谁都清楚,只要这么说,就够了。”
奴隶和人的区别,就是作为人的基础权力被剥夺了。但即便如此,奴隶还是有少数可以使用的权力的。报恩,就是其中一项。
蠢笨、愚昧、单纯、沉默的奴隶,只懂得最基础的“有恩必报”,稍微高级一些词语比如“恩将仇报”之类的,他们学不会。
在流和游小的时候,游曾经救过他一命。在流看来,自己的命是属于游辰巳的。游辰巳使用自己的东西,还有什么比这更天经地义吗?谁会在用菜刀之前先问问菜刀愿意不愿意?或者是在使用椅子之前先问问他愿不愿意被自己坐?
赛亚鲁出身的奴隶,是扭曲的。游辰巳比谁都清楚。因为明知这份扭曲,还要利用它的自己,是最扭曲的。
“流,这个给你。”
游把丽夏给他的大剑交给流。
大剑这种武器,并非以锋利度出名。利用剑刃的重量,压杀敌人才是它的主要路子。对于游这种以速度见长的人来说,这把武器不太合适。更何况,游的骨骼脆弱,现在连呼吸都很微弱,没有办法使用这杀器。
但是流没问题。身体高大的他,简直把这把大剑当做是普通的单手剑来使用了。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技巧,但是只要有力量,就足够了。
“哎,等一下——”
忽然,娇媚的女声传了过来。
在场的人里,只有诺艾尔是女性,而她的声音怎么也娇媚不起来。所以,大概是刚刚过来的人吧。
而且,如果自己没猜错……
“红蔷薇伯爵。”
游辰巳默默的吐出这个名字。
来人正是穿了一身大红礼服的红蔷薇伯爵,蔷薇奴隶斗士团的所有者。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虐杀和流血。
而且,似乎对游辰巳有一种病态的执念。
果然,光是听到游辰巳叫她的名字,她就皮肤泛红,像条蛇一样扭动着腰肢。
“哎呀~~想带着人家重要的奴隶去那里呢?游·辰·巳~~”
她的语气甜腻,如果能把声音里的甜蜜提取成糖分,她这句话大概能供给全克洛斯贝尔吃一天。
“呵呵,重要么?对您而言,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自己么?”
游冷笑着讽刺了一句,原本还想继续多说两句,不过偶然瞥见身边的诺艾尔神色不悦,游马上回到正题。
“流我借走了。”
“哎,所以说啊,你别擅自做主啊~~好歹奴隶得听奴隶主的话嘛~~”
红蔷薇伯爵娇滴滴的说着,媚眼如丝,虽然说着好像不同意流离开,但是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游辰巳,其实已经默许了。
“没关系。你们的话,跟黑月定了契约吧。”
“嗯,这倒是。”
“那就没问题了。”
自说自话的,游带着流和诺艾尔就要走。别说是红蔷薇伯爵了,连诺艾尔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几句话之间的因果联系。流虽然也不明白,但是无所谓——他是战士,不需要思考。
“呐小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讲讲呗~”
红蔷薇伯爵非常不识趣的又缠上来了,丰满的胸脯眼看着就要往游的胳膊上贴。诺艾尔狠狠一拽游的胳膊,让红蔷薇扑了个空。
不过这个动作的后遗症就是,现在诺艾尔抱住了游的胳膊。
游辰巳倒是一副坐怀不乱的正经样子,看都不看红蔷薇伯爵,边做边说:“既然你们是黑月的手下,那么自然既要听从黑月的方针。他们不会行动的。”
这下不光是红蔷薇伯爵,连诺艾尔都很奇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