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今天也在跟亚妮亚丝训练。
不过,与其说是训练,实际上说是亚妮亚丝单方面在给芮上课。
芮对于战斗简直是门外汉,一窍不通。她光是理解那些地方会给人体造成致命伤就花了很久。
“听好了芮,喉咙可是人体里最薄弱的器官了。要是受伤,很快就是让人陷入缺氧的假死状态哦!”
“哎?可是明明主人曾经给自己缝合喉咙啊?”
诸如此类的言论层出不穷。
今天一天的收获只有两点。
一、芮不合适成为战斗型的人才。
二、游·辰巳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根据芮的说法,这家伙是个能拿着自己断肢开玩笑,可以毫不犹豫把关节打折,就算被人切断喉咙,刺穿心脏也不会死的超级怪物……
见鬼去吧,这家伙真的能够归类到人类的范畴吗?
不过,亚妮亚丝转而也就明白了。毕竟芮不懂得这些知识,她一定是看错了。喉咙只是被割破了皮,她却以为是致命伤之类的。就好像母亲会本能的夸大孩子的伤痛那样,芮也本能的把游的伤势夸大了,然后进一步夸大这个连致命伤都可以无视的主人,给自己一个主人无所不能的印象。大概如此吧。
芮训练之后简单的冲了个澡,穿着简单的汗衫短裤回到房间,游已经回来了。
“主人……”
不想让游·辰巳为自己担心,芮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慌乱。她本能的选用了自己用了很久的称呼。
“回来了。”
游也感觉出了芮的不对劲。
很难解释的感觉。
非要说,就是存在感变得更加强烈了。
仿佛,这个人不是芮,而是其他人的感觉。
芮在游身边安居那么久,从来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好像“理所应当”的存在着,不会突兀。比如,在山上偶然见到一块平平无奇的巨石,游客甚至不会驻足。以前的芮类似于这种感觉。
可是现在,芮的感觉依旧是平平无奇的巨石,但是,却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好像,这块石头不是存在于山地,而是森林一样。一下子就会让人觉着“为什么它会在这里”。
很难表达,但就是类似的东西。
是那个药吗?游又想起来从约阿西姆那里拿到的非常可疑的药。
果然,明天去试探他一下好了。
游下定主意。向惊慌的芮搭话。
“芮,我今天可能会在外面吃饭,或许会在外面住。你要一起吗?”
芮先是一歪头,露出了些许困扰的表情,还没有完全理解游的意思。
“外面住?要出任务了吗?”
游·辰巳之前也有过好几次带她一起出任务,每一次都是极度危险的任务。带着芮是担心有人会趁自己不在袭击自己的居所。
难道,这次也是类似的情况吗?
要不要通知支援科的其他人?
不知不觉,芮开始考虑其他人的事情了。
“不,没有危险。是去诺艾尔的家里。”
“……”
芮沉默了。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
“我,我就不去了。”
那个名字让芮心里忽然的一疼。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
有些像是第一次下厨的时候被菜刀切到手指的疼。
如果是和诺艾尔小姐一起的话,主人也会开心的吧?
他很少愿意那样去欺负一个人。在普通的朋友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副平静的可靠的大哥形象,不向任何人吐露心声。但其实,芮是明白的,他只是不懂得怎么说才行。他和自己一样,是个奴隶呢。对于奴隶,只要被动的接受命令就可以了。
游·辰巳这个男人,不懂得怎么和人正常的交往,所以,他只能什么时候都拿出那副可靠的样子——甚至连那可靠的样子都是九成在模仿克鲁茨·纳尔当,模仿那个被大家信赖着的男人。
因此,他会那么积极的欺负诺艾尔,正是不敢直面感情的羞涩吧?
在意外的地方,芮的心智比游要成熟一些。
如果是这样,自己过去可就真的只能成为负担了。
“这样吗?我明白了。”
游·辰巳默默的点头。
芮心里一暗,努力的劝说自己:这样才是最好的。最合适主人的。
“呐,芮。就当听个牢骚吧。能听我说吗?”
游后退两步,背靠墙壁,缓缓坐到墙边。
芮觉着这个动作有些熟悉。忽然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过夜就是这个情况。
游把自己的床让给自己,然后他就靠着墙坐在地上睡了一夜。
记得,那时候的第一句话是……
“从今天起……我们就要一起生活……了吗?”
芮断断续续、不肯定的重复着脑海中的句子。
“啊,原来你还记得呢。”
游笑了一下。笑容让芮心里一暖。
记得?我当然会记得。主人的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我都铭记于心呢。
莫名的自豪感、优越感。
游无视了她表现出的小小开心,继续说着。
“我跟你一样,出身于赛亚鲁呢。所以,我相信你是能理解我的。”
他的声音难得的缠绕着一种淡淡的哀伤。
“家人是什么,我从不知道。唯一能算是我家人的,就是当年同为奴隶团的奴隶了吧。不过,整天想着的都是怎么杀掉彼此的家人,是不是有些悲哀呢?”
“我第一次接触家人这个概念,还是在克鲁茨老师那边。他偶尔会跟远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