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转过头对他惨淡的笑了一下,眉宇间尽是痛苦的神色。
“最后,父亲的改革方案被全部否定了。帝国派和共和派全部排斥他。曾经互相信任的同伴也背叛了他,失去了朋友,被政敌冷嘲热讽,外公也因为市长这个中立立场,不能提供帮助……父亲,便对克洛斯贝尔彻底绝望了。于是,辞去了议员职位,告别了妻女,回归了卡尔瓦德。母亲既不能阻止父亲,也不能带着幼小的我跟随父亲而去,最后,达成了离婚协议,父亲就这样走了。母亲或许恨过父亲,不过,更多的是爱吧。住在失去了丈夫的城市里,令她万分痛苦。于是就去投奔帝国的亲戚。我,就被外公收养了。”
是吗……艾莉,也和我类似啊……
罗伊德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父母早亡,如同父亲一样的大哥,也在三年前殉职了。自己,比艾莉还是要好一些的……
毕竟,死者为空,逝去之后,便不会抱有希望了。而艾莉的父母则健在,健在,就意味着有希望,这份希望,则是最能伤害人心的武器。
“我决心走上政治之路。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倒不是想给父亲报仇什么的。只是……无法接受。原本那样幸福的家庭,怎么会说散就散了呢?在外公的帮助下,我一边到各地留学,一边学习政治经济。可是,学得越多,就越能体会到克洛斯贝尔的境况复杂……在帝国和共和国两个大国的重压下,正义与利害关系纠缠不清,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扭曲。我撞上了【壁障】……我说,罗伊德,克洛斯贝尔自治州的政府代表,你知道是谁吗?”
忽如其来的问题让罗伊德陷入了思考,这个很少关注政治的男孩用不确定的口吻试探的反问:“是……麦克道尔市长?还是……哈尔曼议长?”
“呵呵,其实都是呢。市长,和议长,是克洛斯贝尔的共同代表,这是由自治州法律规定的。因为……只要有两个同级别的代表,就很那发动政治改革了。”
“什……怎么会……”
“两个人同时位于顶点,无论哪一个试图发动改革,另一方必然会进行牵制。七十年前,在帝国和共和国的关注下,克洛斯贝尔宣布自治。当时指定自治州法律的两国的法律专家。真是诅咒呢。如果这么贸然进入政界,只怕我也会和父亲一样吧?所以,我想试试看其他的方向,不同的突破口。”
“警察吗?”
“嗯……警界可以从有别于政治的视角来观察各种扭曲。我认为,总有一天,这是我进军政界的武器。只是……或许这也是一种逃避吧?今天遇到的事情,除了银之外,全在我的预料中。可是……冰冷沉重的超乎想象。说到底,我什么都做不到呢……我只是个一个……被父母遗弃的毫无成长的年yòu_nǚ孩吧……”
艾莉的自述到此结束,侧着头,她用一种近乎期待的神色盯着罗伊德,期待着他的回应。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
“哎?”
罗伊德笑着,从地上站起来,斜靠着栏杆,学着之前艾莉的样子,把身体探出防护栏。不过,他是面朝艾莉的。艾莉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坚硬的光影。
“艾莉你太过完美了呢。什么事情都想自己完成。一次失败也不能容忍,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罗伊德以一副了解她的口气下着结论。搜查官的敏锐洞察力帮了他一个忙,不过更多的是猜测。
“没、没有……”
忽然听到那么让人讨厌的结论,艾莉有些气鼓鼓的否定了。
“今天确实遇到了不少不顺心的事情,不过,像这种事情啊,只要工作就一定会遇到的吧?今天无法越过的【壁障】说不定明天就越过了。一个人无法越过的【壁障】,说不定我们6个人就能越过了。”
“可、可是,现在一科已经出动了啊,搜查权已经不在我们手里了啊……还能做什么呢?”
艾莉有些张皇的反驳着,不过,话语中透出的柔弱气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希望驳倒罗伊德,还是希望罗伊德能驳倒自己。
“就像你进入警界一样,我们也换了角度吧。不去追查恐吓信,我们不是还有一条线索吗?为了保护某个人,而被我们隐而不报的线索……”
罗伊德微笑着提示自己的同伴,胸有成竹的样子。艾莉也恍然大悟:“啊……是银本人吗?”
“嗯,为了不让游引起达德利搜查官的怀疑,我没有告诉他关于银的情报。”
“啊……身为搜查官这么隐而不报真的好么?”
艾莉有些惊讶自己的同伴——一个真正的搜查官居然会带头做这种事情。
“我之前就告诉他了啊。‘我知道的情报’告诉他。银的事情,我也只是听游说过罢了。”
“还真是有够牵强的文字游戏呢。”
艾莉被他的态度逗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让艾莉变得格外耀眼。
“如果我们能抢在一科前面爆冷门立个头功,就证明,我们确实有超越【壁障】的力量了吧?这和克洛斯贝尔整体相比不值一提,但,只要一步一步跨越小的【壁障】,总有一天,就能跨越巨大的【壁障】了,不是吗?”
艾莉无言以对,沉默了片刻,她也从地板上坐起来,走到栏杆边上,对着视野里灿烂的光影,带着些许无奈的说道。
“这两个月一来,我们朝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