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商路好像长久未经修葺了,疯长的杂草东一茬西一片将大部分路段覆盖住,偶尔有路基裸/露出来的地方也总能看到些奇奇怪怪的焦黑色痕迹。三辆满载货物的马车便在这坑坑洼洼的商路上缓慢地前行着。

“这该死的路,颠得骨头都要散了。”中间那辆车上年轻的车夫抹了把汗,向自己的同伴抱怨。

“熬熬吧,等进了土之国,自然就安稳了。”说话的是个年逾五旬的老汉,他压低了草帽檐背靠着后面捆扎好的货物堆调整了下姿势,“至少有了那位忍者大爷,我们的货就能安全地送到地方,一倒手便是七成的利润呐。”

少年车夫扯着缰绳吆喝一声勉力让车驶得平稳,随即便抬起头。

这是他在这漫长的行程中不知道第几百次看向前面的那辆马车,商队请来的唯一一名忍者保镖就盘腿坐在那堆积的货物顶端。

“可如果不雇他的话,便是十二成的利润哩。”少年撇了撇嘴。在他看来,那所谓的忍者一头褐发最多三十岁,除了背着把刀和不大爱说话以外,和住在他家隔壁的藤也大叔也没有多少区别。少年怎么想都觉得这笔买卖不大合算。

“你懂什么!”老汉却忽地一下坐起来,“除了大名和住在首府的贵族老爷们,就只有忍者可以主宰世界掌控国家了。”

“切,那些空泛的东西离我们远得很,我说,再是忍者也是个人吧?怎么就把你给怕成这样?”少年的语气中满是不屑,“他说不定也和藤也大叔一样在外面受了气只能回家打老婆……”

听了这话,老汉慌忙去掩少年的嘴,只这片刻功夫额上已经沁出一层汗来:“莫要说了,莫要惹怒了忍者……”

老汉拿眼去瞟褐发男子,见他如同睡着了一般始终不曾动过,这才抒了口气压低声音:“你第一次跟队跑商,之前又住在穷山里地方,从没被战争波及过。你是没见到所以如此无知,前面有段路是要经过草隐的最后一处谷地的,那整片儿的土都像是被翻过一遍似的秃得看不见一丁点绿,仔细闻闻还一股子腥气儿。听说那是木叶和岩隐上千忍者大决战的场地……我看着就算是神魔降世也差不多是那么个场面了……”

“惹怒了那位大爷,他说不定回头看上咱们一眼,咱俩就得不明不白地去死啦!”老汉十分笃定。

就在这时候,从出发起一直未曾动过的褐发男子竟然一跃而起!这一变故惊得老汉和少年立时变了脸色冷汗直流。

男子却并未理会他们,而是面向右侧的森林沉声道:“前面树林里的那位,别再躲躲藏藏了,报上你的目的来。”

随着男子的话音,商路正中央已多出一名身着黑衣的青年来。少年看到,那人也和褐发男子一样,头上系着镶了金属片的布条,不过却是个划花了的岩石图案。

“大爷我么,自然是为了那三马车的货物,今天看来却是遇到了硬点子。不过我这人,看上的东西从没有平白放过的习惯……”

“那便战吧。报上你的名来,我不杀无名之人。”男子刀已出鞘。

“大爷我是荒野拓人!”

少年车夫只觉得自己就像是白日见鬼一般,一眨眼的功夫两人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只有一黑一褐两抹残影在商队正前方的道路半空中分分合合,不时迸出金属摩擦的火花。武器的交击声和拉车马匹发出的阵阵嘶鸣夹杂在一起,直让人头晕脑胀。

“你不要命了?!”就在少年目瞪口呆之时,老汉已经飞快地滑下车辕钻进车底,顺手也把少年扯了进来。

幸好从声音听来,外面的忍者越打越远离商队的位置,少年手中又始终握着缰绳,才没使马匹彻底失去控制。

等到十几分钟后兵器撞击的声音完全消失,少年才鼓起勇气探出头来向远处张望。

百多米外的商路上,黑衣青年正无力地半跪于褐发男子身前,胜负之分一目了然,寒光一闪间,褐发男子已经将长刀举起。想象到将要看到的血腥场景,少年下意识地咽了口吐沫。

“记住了,杀死你的人是杉木慈郎。”男子手中的长刀斩落。

一声凄厉的惨呼,惊起林间鸟雀飞向远方。

【任务目标,杉木慈郎,上忍,原暗部成员,尤擅刀术……】

裕里再次回忆了一遍任务书上的说明。

从根据情报发现目标到远远跟踪商队行动的将近十天时间里,她始终看不透这个杉木慈郎。这人的行事作风像武士多过像一名忍者,甚至处处严格遵循所谓“武士道精神”,按说这样的人将“忠诚”放在信仰的第一位,是最不可能叛逃,可他又确实头戴着划了痕的木叶护额。

而且一路上杉木慈郎始终没像普通叛忍一样投敌或者东躲西藏,而是十分有目的性地前往土之国,似乎沿途都在寻找什么东西。这些都很不寻常。

只是疑惑归疑惑,裕里并没有任何质疑任务的权利。

杉木慈郎的实力极强,长刀使得出神入化,裕里看了几次他的战斗后便确定了,除非她和卡卡西联手,否则以她如今的实力想要正面将其击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卡卡西只是协助她找到目标后就消失不见,且最初便言明绝对不会出手。

所以裕里几天来只能一直暗中跟随着杉木慈郎,伺机而动。

到了这时,裕里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到了。

之前的战斗少年和老汉觉得眼花缭乱,但隐匿在附近的裕里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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