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宿依旧安静坐着,坐得笔直。
沉默了一会,才淡然开口:“我现在是司马琉玥的保镖。”
这么说,他不是来惹事的……百里夏松了一口气。
但,脑袋瓜里却又无缘无故闪过些什么,似乎,有些画面在脑海一闪而过……
她在幻想鬼宿跟在司马琉玥身边的画面,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些。
但,总觉得……有那么点怪异。
“什么时候的事情?在她身边多久了?”
她不急着上楼找子默了,反倒在他旁边的小沙发坐了下去,盯着他依旧萧索的脸。
这里是大堂最偏僻的角落,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个地方。
不过,鬼宿一身寒气,走过的人一定能感觉到,想要不被注意,很难。
将随身携带的小包包放下,百里夏侧头看着鬼宿:“在问你话呢。”
鬼宿瞅了她一眼,虽然看着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
“司马小姐出事后,司马家替她招了一批新的保镖。”
百里夏笑了笑,终于还是释然了。
鬼宿愿意正儿八经找一份新的工作,总好过一天到晚在地下赌场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做打手。
虽然保镖和打手,一样都是要动武,但,兴致是完全不一样的。
也虽然,总感觉鬼宿和司马琉玥走在一起,画面真的说不出的怪异。
但,他能过得好,就已经是好事。
“对了,你的手……”百里夏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往他右手看去。
鬼宿习惯性将自己右手收起来,百里夏立即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想给你施针。”
他这个动作,已经跟她说明白,他的右手还是没有治好。
不过,鬼宿真的很厉害,就算右手没被治好,光凭左手也可以在众多的应聘者中,脱颖而出。
尤其,这么快就可以直接跟在司马琉玥身边,他能耐有多大,可想而知。
这样一个人,要是右手也能好起来,那该多完美!
“我跟着师父学了新的针法,对接驳筋脉有很大的疗效,说不定真的管用。”
“不必。”虽然看得出她的真诚,但,鬼宿还是不打算接受她的好意。
他对自己的右手,早就已经放弃了。
“就当是还给我几碗面的恩惠嘛,让我练练手也不行吗?”
鬼宿眸光一滞,低头瞥了她一眼,眼神有点怪异:“你……真是无赖!”
“……”百里夏眨巴了下眼眸,想了想,才猛地想起来,那几碗面的恩惠早就已经还了。
那天在赌场门口,她求他放下一切不要管,他真的做到了。
代价就是,几碗面的恩惠没了,以后不能再找他练手试自己的针法。
虽然,她这么说也不过是找借口想要医治他,是为了他好。
不过,鬼宿现在……好像没有生气也!
“干嘛说我无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人家恩惠就不用还了吗?”
百里夏决定了破罐子破爽,就当她已经忘了那天的事情。
“……”这下,轮到鬼宿说不出话来了。
这丫头是真的记性这么差,连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想不起来。
还是说,根本就是在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