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道士正要拿如空的性命报仇,哪儿曾想到他反倒先自己一步出手?醒过神来,已经是失了先机。
不过他心中也不觉得慌张:这小和尚的修为不过尔尔,自己好歹是天罡修士,稳稳杀他。
双手一翻,青年道士双手交叠,劲力翻涌,向前推去。他手中红光翻涌,结成四个赤红篆字,落在掌心正中。
这是他修成的一门法门中的手段,名叫赤仙印,一击之下有无穷大力,是杀人争斗的好手段。
这手段也是他参悟多时之后修成的,也做过验证,成效颇让人满意。
今日施展这手段,青年道士也是存了以力破力,要将这小和尚在正面交锋中彻底击败的心思。
“死吧!”
青年道士多用了数分力气,双眼紧盯着推掌而来的如空和尚,心中在低吼着。
双掌凝成的赤仙印,是这青年道士的全力一击,也是他极为自信的一击。
在自己这天罡修士的全力施为之下,这小和尚哪儿有活命的可能?
也要借着这个机会,让旁人都好好看看自己的手段。日后争取利益时,也有更多说话的余地……
心思还没转完,青年道士便见面前金光炸起,如同升起了一颗小太阳!
光辉普照,瞬间便将青年道士整个笼罩在其中。
在这光芒之中,青年道士只觉得浑身上上下下软不着力,体内更是运用不出半点力量!
在旁人看来,便是如空和尚一掌推出,掌心中猛地炸开丈许光芒,将青年道士完全罩在其中。
金光之中,根本看不到那青年道士的半点踪迹。
“阿弥陀佛!”
如空宣一声佛号,手掌猛的一握。
那一团金光在瞬息之间坍塌、缩小,化为针尖大小的一点。
两个呼吸之后,连那针尖大小的一点金光也没了踪迹。
如空面前空空荡荡,根本不见那青年道士的影子。
大殿中,任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本该稳操胜券的青年道士,在如空面前连施展第二招的余地都没有,就这么没了踪迹!
“你……你……”
青年道士一旁做俗家打扮的青年人惊道:“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阿弥陀佛。”
如空低声宣了一声佛号,道:“贫僧已将这位施主的一身罪业超度了。”
一言落地,满室皆惊。
众人之中有不少人都以为这不过是如空的障眼法罢了,万没想到,如空言下之意竟然是已经取了那人的性命!
“看起来,我们是小看了这位小师弟。”
浮无和尚双眼中精光闪动,言语之间再也不见之前的轻视:“净土佛宗的高徒,果然是不同凡响。厉害,厉害。”
那个青年道士的修为到底如何,浮无和尚心中是有数的。
能一招将他给杀了,那这不肯说出自己法号的小和尚,至少也有地煞境界的修为!
若非碾压一个境界的修为,又怎能如此的轻描淡写,取了一个天罡修士的性命?
失算了,走眼了。
浮无和尚心中有些懊恼之意。这小和尚竟然是个深藏不露之辈,被他给骗了过去。
对于许七的言语,楚红袖并不接话。这种事情,还真不是楚红袖能够开口的。
看了看楚红袖,许七自嘲的一笑,道:“罢了,罢了。本座能做的也只有给他们一个机会罢了,至于他们怎么做,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言毕,许七对楚红袖说道:“红袖,本座也不在山中多留了。山中一切事务,还要你用心。”
“请首座放心。”楚红袖拱手道:“奴婢会为首座打理好一切事务的。”
“好,好。”
许七点了点头,再不多言,腾空而起,驾着血光向东方去了。
他此行的目的地,就是离国以东的东海。
唯有在那里,许七才有可能实践这非同一般的凝煞手段。
……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
许七往东海去时,万里之外,一个肉眼难寻,常人难去的仙家福地中,孙乘云正手捧一卷帛书,轻轻的念诵。
随着他一声声念诵,他周身便弥漫着一股玄之又玄,令人生出仰视之心的气息来。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变定基。”
“奸生于国,时动必溃。知之修炼,谓之圣人。天生天杀,道之理也。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三盗既宜,三才既安。”
“故曰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
“人知其神之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也。”
“日月有数,大小有定,圣功生焉,神明出焉。其盗机也,天下莫能见,莫能知。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三返昼夜,用师万倍。”
声声诵念中,孙乘云周身的气机变得愈发古怪、飘渺,似乎不似常人一般。
忽然,他眼中精光一闪,停了诵念,双眼向前望去。
他的眼前只有石壁,但他的目光却好像透过了石壁,望向了遥远的不知处。
片刻之后,孙乘云收回视线,微微垂下了眼帘。
“倒是真的奔命不休啊……”
低低的说了一声,孙乘云微微摇了摇头,再度拿起帛书。
“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