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渍不是洛浠的,她不相信。
洛浠的身手那么好,再多的人也不能伤害他的,他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半个小时后夏小芙跑到了黄埔码头,码头上有很多工人,大家提着水在冲刷着码头上的血渍。
那些血渍流入了江水里,染红了一片江水。
夏小芙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她仿佛都能闻到空气中那些腥稠的血味,她觉得呕心,直想吐…
小手摸着胸口她干呕了两声,眼泪刷刷直流。
这时她撑在地上的手摸上了一片柔软的东西,她垂眸看,是几根藏獒的毛发。
小四…
夏小芙几乎可以肯定这是小四的毛发。
小四一直跟着洛浠,洛浠去哪里小四就会去哪里的。
同样如果洛浠有危险,小四…
夏小芙哽咽出声,她双手捧着小四的毛发颤抖着肩膀痛哭出声,“小四,小四,呜呜…洛浠,洛浠你在哪里…”
夏小芙痛哭的不能自己,这时只听几个工人在说话---
“咦,这是什么,我刚刚从江水里打捞上来的,好像是一道白纱,结婚教堂里用的…”
“是吗,我看看。”…
夏小芙迅速抬眸,她从地上站起身,然后跑向那些工人,“给我,给我,这是我的东西!”她扑进去,伸手就去抢那道白纱。
将白纱抓在手心里,夏小芙认真的看了几眼,没错,是酒店那晚洛浠盖在她脸上的东西…
那晚的甜蜜瞬间涌上心头,夏小芙像握宝贝般将白纱紧紧握在了手心里,“洛浠,洛浠…”她又哭又笑。
那些工人见夏小芙这副模样也不敢上前说话,在他们眼里,眼前这个女人右眼角磕破了,流出了很多血渍,染红了右脸和粉颈,简直像个鬼魅一样,她现在又哭又笑还像个疯子。
那些工人没有能打量太久,因为夏小芙一转身,直接跑了。
……
夏小芙跑回了欧家,刚走进客厅她就听见了佣人的声音,“少爷,请喝茶。”
欧泽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此刻看见欧泽,夏小芙双眼都红了,“欧泽!”她尖叫一声,然后不管不顾的冲上前,直接扑在了欧泽的身上。
她两只手往欧泽脸上抓,想去掐他的脖子,“欧泽,是你害死了洛浠,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给洛浠偿命,把洛浠还给我!”
欧泽突然被袭迅速往后避,他抬眼就看见夏小芙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崩溃模样,他脸色一沉,极度不耐烦的伸手将夏小芙推倒在地,“夏小芙,你疯够了没有?”
夏小芙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额头撞上了茶几。
她挣扎了几下想起身,但是她动不了,腹部隐隐作痛,两眼眩晕,但是她努力瞪大眼狠狠瞪着欧泽,“是你,是你害死了洛浠,把洛浠还给我。”
欧泽站起身,然后伸手捏着夏小芙的脸,“夏小芙,你听清楚了,是你害死了欧洛浠,要是你不让他去黄埔码头他会没命么?夏小芙你承认了吧,你是帮凶,欧洛浠傻傻的等着你跟他私奔,而你抛弃了他,他是为了你才送了命!”
夏小芙眼里的热泪夺眶而出,她无力而绝望的闭上眼睛,痛苦的呢喃道,“把洛浠还给我,求求你把洛浠还给我…”
欧泽看她满身是血的模样就觉得败兴,为了一个欧洛浠,现在她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国民女神的仙气?
简直就是一个泼野的村妇。
这时夏母扶着夏柏从楼梯上走下来,两人看着夏小芙的样子吓了一跳,夏柏迅速冲上前,“欧泽,谁让你打我的女儿的?”
夏柏来到欧泽的身边,抬手就去打欧泽。
欧泽心情本来就不好,他伸手推了夏柏一下,“滚开!”
夏柏被毒瘾反复折磨早已经没有人形了,欧泽推了他一下他直接往后倒,“砰”一声后脑勺着地。
“啊!”夏母一声失控的尖叫。
夏小芙抬眸去看,夏柏的后脑勺出了一大滩血渍,而夏柏已经脸色发紫的缓缓闭上了眼。
夏小芙一僵,然后手脚麻木的从地毯上爬过去,她颤抖着双手去探夏柏的呼吸,已经…没气了。
“爸爸…”夏小芙痛声大哭。
……
夏柏下葬的这一天下着蒙蒙细雨,夏小芙穿着一身黑衣的站在夏柏的墓碑前,她脸色苍白,身体消瘦的已经像一个纸片人,仿佛风一吹就倒。
手里的伞缓缓坠落在了地面上,夏小芙伸出右手去接那些冰冷的雨水,她抬头看着头顶这一片乌云。
短短一个月,她失去了很多很多。
她突然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走?
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她是一个罪人!
夏小芙缓缓坐在了夏柏的墓碑前,她从衣兜里掏出了那道白纱,然后敛着沾了泪珠的长睫毛轻轻的吻了上去。
洛浠…
那晚他没有说话,他也不善言辞,其实那晚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娶她。
他想跟她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然后亲手掀起盖在她头上的白纱,是么?
夏小芙豆大的泪珠砸落在了白纱上,洛浠,洛浠,你现在孤单不孤单,我现在去陪你好不好?
夏母办完了事情回到了墓碑前,远远的她就看见夏小芙坐在墓碑前,她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右手腕无力的垂在了地面上,地面流淌出一大片血渍。
夏母手里的伞飘落在了地上,花了很长时间她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她尖叫,“小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