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看着普渡,蓝色的眼神深入瀚海,一股气势全面爆发,突如其来的压力比刚刚散去得威压大了十倍不止。普渡的脸上宛如刀割,心头如一把重锤击中,心血急涌而上。
他感到来自青年的怒意,怒意如山,愤意如潮。知道现在他才发现骆驼刚刚连一半的力量都没有发挥出来。他们的修为差距如潺潺溪水和浩瀚大海相媲美。:“这是他的极限吗?”普渡暗暗苦笑。“少侠息怒,修行是与天争命,修行像一座高山,今日见到少侠如此神功,我只想知道在这座山里,我是在山中,山脚,还是去山峰的路上。”
“少侠如愿告知老衲,我愿发下天地大咒,包括我亲人。我只是好奇你我之间的差距,如此而已。”
虽威压如潮,普渡强行挺起胸膛,态度诚恳,目光充满了希冀。
骆驼盯住他一动不动,看了好久,体内气息缓缓收敛,压力凭空而逝。普渡猛地吐出一口血水,才消除胸中一片烦闷。
骆驼看到后,心里泛起一丝不忍,柔声说到:“让其他众僧先走,你留下来说话。”
“众僧听着,你们先回寺院,我与少侠有话要说,稍后与大家会合”。普渡说完看着众僧徐徐离开,转身面向骆驼,低头不语。
“把你留下是看在大佛寺七年中,你对我多有照佛之情。你的修为多年来停滞不前,依我看来是对佛法的理解不够通透,大佛寺几千年来,藏匿佛理经典与功法几千余种,应该有《多罗多娜经》本部,你找出之后多多研读对你大有裨益。”
“你之前所说我的功法与佛经出自大佛寺,这句话说对也不对,我的佛法经典共有八部,刻于我身,与我的功法相辅相成,与大佛寺没有任何关系,你认为我的一切出自于大佛寺根本与佛法相驳。”
“缘字一法只在乎因果,我得到的一切只能说缘字而已,大佛寺几千年以来,既然是寺院的东西,为何从没有人得到过,既然从没有得到过,又何谈失去。”
普渡面色腼腆,情急说道:“少侠说的不无道理,但少侠也说这是缘,是因果,你七岁时来我大佛寺无意之中得到此物,也是与我大佛寺有缘。”
骆驼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大师还是把得与失看的太重,与大佛寺众多僧人一样,佛法即认为礼佛之人已超脱于外,不恋世间凡尘,何必计较这些事情,拿大师的名讳来说。”
“普渡普渡,佛渡普通人,佛寺掌门首座空见大师,即以所见者皆为空,怎么还是放不下此功此经。”
猛地普渡体内如醍醐灌顶,如晨钟暮鼓,内息如潮水般涌动,神识一片清明,静静的待在那里,一动不动,各种印发在心里不停翻动,以前许多生涩之处犹然而通。
骆驼站在那里,静立了一炷香,普渡才从顿悟中醒来,不由得心里一阵感激,讷讷的说道:“聆听少侠一语,惊醒多年郅聕。”说完双手合十,深深一揖。
“我知道少侠这几年以来,一直不离开大漠的真正原因,是不是在找寻你的父母?”
“怎么,你知道?快点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骆驼情急之下抓住普渡的肩膀,真气激荡,使普渡顷刻之间面目狰红,逆血飞涌,压抑不住喷涌出来。
骆驼见状大惊,赶紧收敛气息,一股柔和的真气缓缓渡入普渡体内,在他七经八脉之中徐徐走了一遍,普渡这时感到自己的伤势在一刻间突然好转,连以前的暗疾也都不治而愈,内息在这时也略有精进。
普渡赶忙谢道:“少侠罢手,我已痊愈,你情急之下心情波动,是人之常情,骤然听到父母的消息,那里能不激动,老衲这告诉你一切。”
”你们所生活的地方叫做沾露草原。但你父母的来历,草原上的人几乎都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只知道二十多年前,你所在的部落突然来了一男一女,女的容色俏丽,蓝色眼瞳,但面色苍白,好像曾经生过大病,男的俊朗大气,气质不凡,两人的衣衫上带有隐隐血迹,气色非常憔悴。”
“二人来到后,出手大方,乐于助人,迅速的和部落里的人打成一片,落户下来。不久,你出生了,自从你父母领你去大佛寺开光礼佛,发生那件事之后,他们消失了,我查了十二年,甚至于把大漠翻遍了,除了部落的人以外,所有整个大漠都没有见到或听到他们的消息,当年我只找到这个。”
说完之后,在身上掏出一块兽皮递到骆驼眼前,骆驼这时颤抖的双手拿过兽皮,打开后,只见上面血迹斑斑,几行磅礴苍劲的血字展于眼前。
“余与妻,自外域而来,只因仇人追杀,流落在万佛古界,生下一子,取名“晨”,普渡大师见字之后,望珍之,慎言,吾儿成年以后,送与他手,姬某携妻儿拜谢。”
骆驼在这一刻泪流满面,心里充满了不解,怔怔的看着普渡,普渡苦笑说:“你不用看我,老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衲自认与你父母从无交集,更不可能知道你父母会将此物付托于我,只能说明一件事,你的父母有通天彻地之能,早已知道,第一刻来你家的人是我。”
骆驼这时满嘴的苦涩,心里一片空虚,一时间感觉天塌地陷,命运的枷锁,在这一刻牢牢地扣在他的身上,生活在这时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的眼神涣散,一片迷茫。“阿爸,阿妈,我该上哪儿找你们?”
普渡看到他的神色有异,拍了拍他后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