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她那是什么出身怎么可能配得上我们家阿珏?”司北焉诧异到极致的声音又透过木门传了出来,尖锐异常。
“出身怎么了?只要阿珏喜欢我就接受,还真以为自己是豪门就看不起……”
声音越来越远,凌霄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好像很乱。这里面有个叫段誉的人,好像利用了什么人来达成了什么目的凌霄慢慢走在回廊上,她记得那天风很大,自己被逼到走头无路,她一个人进了鼎盛,有人给了她一杯酒,那酒狠辣,整个喉咙都是被火灼烧的疼痛。然后一只手替自己挡住了所有的无助与喧哗,一双比墨色更黑的眼睛凌霄有些迷惘,那个段誉会是他吗?
她嗤笑出声,然后再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也许该去问问的吧,依着自己的性子,恩是恩,仇便是仇,找他问清楚,如果不是那他们之间还是原样,如果是了……如果是了,该怎么办呢?凌霄有点儿怕了。
她慢慢穿过大厅,也不管了蓝一麦抑或廖宇航在自己身侧的嗡嗡声,甚至不大清楚自己是怎么出的司家。五月的天气已经很热,院落建在山上,媒体已经全部收工回去,现下里除了满眼黝黑的森森树影便只剩了目不暇接的豪华私家车辆,手机在手里都被攥出了汗,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来之前他就猜对了,她现在不想打给他。
“需要效劳吗?”男音自身后响起,这声音打破了她心上的魔咒,凌霄被吓了一大跳。
江子离略显苍白的面色便出现在灯下,旭艾薇已经不见了踪影,倒是那高个子男孩儿始终跟在他身后,安安静静一声不吭,却有一种能平静人心的力量,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是有人打碎了一池湖水塞了进去,湿漉漉的波光微微晃动,说是亮如星子也不为过。
“你……和段誉很熟,是吗?”凌霄微微侧过头去,初夏的暖风扫在脸上,灯下是一道细绒般的剪影。“我听说他是杨康的弟弟……”
江子离英俊的面部立时显现出极浓的讽刺来,“弟弟……呵,连杨都不姓谁还是真能把阿誉看成是杨家人?”
凌霄一下子没了言语,只是毕竟江子离和段兴言关系不浅,她现在谁也不想相信。
“这儿不可能有出租车,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江子离说着便侧了侧头,身后那高塔似的男孩子立马转身开车,凌霄甚至都要怀疑他到底是否到了能拿驾照的年龄。
凌霄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若是一个人走回去谁知道会走多长时间,彬彬还在家里,虽有张兰看着,但毕竟已经太晚了。只得叹了口气,径自坐进了车里,报了自家地址。
段兴言自出道,哪怕是《无间》最火的时候也从未出现在娱乐节目上,除了必要的通告,媒体几乎捕捉不到他半点儿身形,今儿却是一反常态答应下来,其实到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无非是请了几个当红的艺人爆点儿料或者做俩游戏。段兴言始终淡淡的,既不扫了别人的兴亦没有太过热情,却是始终与别人保持了几分距离。
这样子落在粉丝眼里却又增了几分贵气,台下观众席上一晚上的呼声几乎都未曾断过。
段兴言的眉眼间如同淡墨,青黛褐赭,没有半分大起大落的表情,他一只手始终揣在裤兜里,指下的私人手机一整晚也未曾震动“做人不能只看表面,”一路上两人谁都未再提起段兴言,快到家的时候江子离才转了话题,夜色之下他眉眼之间掠出两抹倦色,“眼见为实,要相信自己的感觉……我听说过你的事,日后在这片海里闯荡你就明白了,感觉比什么都重要。”
横跨了江北整省的****头子此时半扬起下巴,像是迷离在夜色之中,以一种谆谆教导的语气,像是在教诲自己的学生。
凌霄却是立即便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能不能去别的地方?”跟着感觉走,凌霄忽然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子离苍白的唇慢慢爬上了一个小锐角的弧度,在夜空下显得很是优雅,“十四,掉头去电台。”
车子拐了个弯快速向着反方向漂移过去,没有丝毫的滞涩感。
一辆救护车从身边掠过,而后是大批的出租车与小型私家车,不断有人探出头来对着那救护车拍照,却皆是奔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飞啸而过,而此时,江子离的电话也在同时响起。
“十四,跟着那辆救护车,去医院。”挂断电话后江子离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黑,唇抿得紧紧的,看着极为骇人。
“怎么了?”
他看了她一眼,凌霄甚至能感觉出他眼中隐忍的担心,“阿誉出事了。”
脑子里轰的一声,凌霄的手机砰然砸地。
有整整五秒钟,凌霄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明明刚才还沉寂在对他巨大的怨愤之中,可却未曾想到,竟是生生出了这样的变故。
等明白过来江子离到底说的是什么,凌霄一下子就慌了。
“你是说,刚才的救护车,上面,就,就是段兴言?”救护车就在离他们不远处,呜呜的叫声让人心里慌乱无措,一排排跟着的小车在前前后后不断拍照,整条路上跟的全是记者,一个个眼珠子冒光,除了新闻价值似乎都忘了,那里面有人等着急救。
“放心,阿誉不会有事。”江子离一点点儿观察着凌霄的表情,目光若有若无,“不是什么要命的伤。”
“……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