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李怜玉回到凉亭,见甄玥径自吁气,李怜玉道:“姐姐,这是怎么了?”甄玥笑道:“着实给我吓了一身冷汗!”李怜玉奇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甄玥道:“你起身去破屋之后的不久,叶师弟便带着王璇珠过来了。”
李怜玉奇道:“王璇珠?救叶师弟走的竟是王璇珠?”甄玥道:“是啊。既然是她,想必眼下她与我们便是敌手,方才你不在此,就算叶师弟亮明真实身份,也恐怕不是她的对手,你说我如何不怕?”
李怜玉道:“早知道我便不走了。”甄玥道:“你看这一夜没什么动静,去破屋周遭探探情况也是在情在理。”李怜玉道:“那随后姐姐是怎么应付的?”甄玥笑道:“怜玉,你说女人最怕的是什么?”
李怜玉想了想,道:“怕被提起伤心旧事?”甄玥道:“正是。所以,我便提了上清师伯。”李怜玉道:“王璇珠也对上清道长有意?”甄玥笑道:“是啊。上清师伯年轻时想必是个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美男子。”
李怜玉道:“可王璇珠就这么走了,该如何是好?”甄玥道:“我还怕她不走呢。”李怜玉道:“此话怎讲?”甄玥道:“这一系列事情的背后大理朝中定有主谋,单单一个江湖侠客,做不到这些。所以,我猜测,王璇珠是大理皇上的刀,另外,大理皇上还有他的智囊。”
李怜玉道:“姐姐是故意让她回去,然后我们顺藤摸瓜?”甄玥道:“正是如此。我也是将计就计,若叶师弟方才不带她来凉亭,我也想不到这些。”李怜玉道:“叶师弟这么做,估计也是不想暴露身份,而又想我们得知是谁救了他。”
甄玥道:“叶师弟做事虽然大大咧咧,但还是值得信任。”李怜玉道:“姐姐的眼光我当然知晓,当初,我还死活不情愿让叶师弟护送我去河南府。”甄玥笑道:“哈哈,日久见人心。他这辈子对你的情谊,怕是与上清师伯对教主师姐差不多,忘是忘不了了,断也断不掉。不过,叶师弟是毫不忌讳,上清师伯是埋藏心底。”
李怜玉道:“姐姐!”甄玥温馨长笑,道:“希望叶师弟不要遇到什么凶险。”
李成(叶风)追上了王璇珠,道:“师父,是徒儿不好,信笺没找到便罢,还让你这般伤心。”王璇珠道:“此事不怪你,为师想了想,甄玥既然已经查到了为师,想必真相也隐瞒不了几时了,虽说这一系列的事件是皇上授意,但最终背负罪责的怕还是为师。你速速去净水潭找到你的师妹古莲莲,找到后,你二人去宋国避避风头,短时内不要回大理了。”
李成(叶风)道:“师父,你一人留在大理,徒儿怎能放心,要走我们一起走。”王璇珠道:“这些年,大理段家对为师不薄,为师既然答应为他们分忧,焉能说走就走。成儿,听为师的话,速速去净水潭。”
李成(叶风)怔了怔,道:“是,师父。徒儿这便去了,师父你多多保重。”
叶风与王璇珠分开后,倒没有直接去净水潭,而是返回善阐府与甄玥、李怜玉、康百里会合。叶风回到房间卸下面皮,接了盘清水洗了洗脸,顿觉无比舒畅。随后,叶风来到甄玥、李怜玉门前轻轻叩门,二人屋内虽点着油灯,但并没有人应答。叶风看见康百里房内一片漆黑,心想康百里定是已经睡下了,于是便下楼让小二通知厨房准备些夜宵与酒水。
饭菜自然需要准备时间,叶风便让小二先拿了两壶酒。叶风倚靠在二楼栏杆,望着灯火尽数熄灭的善阐府,独自在静夜中畅饮起来。酒入咽喉,叶风不禁觉得疲惫随之去了几分。过了片刻,叶风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于是偏头望去,只见甄玥、李怜玉端着木盆,面色红润,秀发温软,似是沐浴归来。
甄玥笑着拍了拍李怜玉的肩膀,便先行进了屋,叶风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怜玉,酒水已从壶中倾泻却丝毫不知。李怜玉嗔道:“转过身去。”叶风楞了一下,当即转了过去,道:“失礼,失礼。”李怜玉道:“你等我一会。”语毕,李怜玉走进了房间,房中传来甄玥的笑声。
过了半晌,李怜玉道:“进来吧。”叶风怔怔地走进甄玥与李怜玉的客房,见甄玥已经梳理完毕,李怜玉则用手巾将秀发包了起来。一阵晚风吹来,叶风闻到了一阵芳香,顿时心旷神怡。李怜玉道:“再这般神智不清,你就出去。”甄玥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叶师弟也不是好色无礼之徒。”
李怜玉道:“你怎回来了?我与姐姐还指望你跟着王璇珠顺藤摸瓜。”叶风道:“王璇珠让‘我’前去净水潭找一个名叫古莲莲的姑娘,据说她是李成的师妹。王璇珠让‘我’带着古莲莲去大宋避避风头。”
甄玥道:“王璇珠知道事情要败露了?”叶风道:“正是。但她似乎欠大理段氏一个人情,所以,她自己倒没打算离开大理。”甄玥道:“细细想来,一切倒也合情合理。以王璇珠与中国公的关系,加之王璇珠有一身武功,想取得中国公令牌亦或是偷梁换柱,倒也容易实施。而又以王璇珠与教主师姐的关系,王璇珠自然不愿对五毒教弟子下狠手,所以,那一夜黑衣人偷袭我教总坛时,我教弟子伤亡并不重。”
李怜玉道:“但李成为何要对霖浩与思雨动杀心?难道这不是王璇珠授的意?”甄玥道:“想必大理段氏对李成许了什么诺,譬如一切事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