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大,甄玥从前方缓缓走来,笑道:“你等哪里逃!”
此时,这群刺客方才意识到自己已然无法施展轻功。叶风与李怜玉相视一笑,心照不宣,二人疾速点住了刺客们的穴道,谨防其等咬舌自尽。
李怜玉凑到甄玥耳边,轻声笑道:“姐姐何时偷偷投下了锁云散?”
甄玥微笑不答,径自走向受伤的善阐府侍卫,为其等止血疗伤,同时眼神示意叶风赶紧搜身。
令甄玥、李怜玉、叶风、高义胜以及二十名中国公门客皆为之一惊的是,叶风在刺客首领腰间搜出了“中国公令牌”。
高义胜朝中国公门客怒道:“量成老儿让你们来,定是障人耳目,看我不收拾了你们!”
只听甄玥道:“且慢。”于是,李怜玉射出一枚冰柱,击落高义胜手中宝剑。高义胜奇道:“这是?”
甄玥轻声道:“总觉得有何不对。”
甄玥望向二十名中国公门客,见其等脸上亦是布满惊愕。甄玥奇道:“若真是高氏家族内斗,为何偏偏要卷上我等?难道是借刀杀人?”
李怜玉偏头看着李成,发现其亦受了几处重伤。
甄玥道:“以方才形势,若这二十名门客倒戈与这群刺客联手,我等只怕是在劫难逃。所以,无论这群刺客是不是中国公所派,这二十名门客皆是无辜。”
甄玥来回踱步,续道:“若这群刺客当真是奉中国公之命,可以断定中国公并未想置我等于死地,否则不会安排二十名门客加以掣肘,若真如此,那么中国公的真实意图尚待观察。”
李怜玉再次凑到甄玥耳边,轻声道:“还有一种可能是,今日之事与当日教中发生之事,出自一辙。”
甄玥轻声道:“我也有这般猜测。”
甄玥一一掀开这群刺客的面巾,朝二十名中国公门客道:“这里面可有你们熟悉的面孔?”
二十名中国公门客皆摇头不语。
甄玥道:“高大人,将这群刺客带回善阐府吧,等后天与中国公当面对质。”
高义胜道:“好。”高义胜此刻方知李怜玉等人着实不简单,结婚之意不禁大减,但念到李怜玉绝美的容颜、曼妙的身型且寄希望于通过结婚引出升泰一派的下一步动作,退却之意便也减了大半。
由于途中有变,迎亲队伍到达善阐府的时间比预计晚了一个时辰,高义胜调集重兵,对甄玥、李怜玉、叶风入住的客栈加以重重保护。甄玥等人草草吃了晚膳,便回到客房休憩。
对于白日里发生之事,甄玥也难以缕清眉目,只是感觉此事的复杂程度不亚于当年的荆楚镖局惨案。李怜玉也在静心思索。
甄玥道:“对于幕后主使而言,费尽心思地策划这一切,想必其定然是有利可图,可这‘利’究竟是什么?若这一切当真是出自中国公之手,其也只不过杀了几十名善阐府侍卫而已,这对于撼动升祥高氏在善阐府的实力而言,当真是杯水车薪。”
李怜玉道:“依我看来,那天夜里教中发生的行刺之事,可以断定是幕后主使想要借五毒教挑起高氏之间的内斗,可先前我们行事较为谨慎,也并没有依照他们的意思去做。虽说当天夜里,我们觉得升泰、升祥两派皆有嫌疑,可就这些天的观察而言,升祥一系特别是高义胜似乎没有疑点,但那个李成,我始终认为他背后有点‘文章’。”
这时,只听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叶风打开屋门,却见中国公站在门外,且只带了两名随从。中国公道:“你二人在门外候着。”
中国公大步走了进来,道:“长话短说,老夫突然到此想必已经有人前去通报高义胜。”
甄玥道:“中国公莅临客栈,有何指教?”
中国公道:“身正不怕影子斜。甄医仙,请将你白日缴获的令牌借我看看。”
甄玥递了过去,中国公接过令牌,仔细审视,道:“这……这真是真的,绝不是出自伪造。请问甄医仙,白日里那群刺客现下被关在何处?”
甄玥道:“高义胜府邸。”
中国公道:“老夫交往江湖人士数十年,等明日喜事之后,请夫人带我前去一审,兴许有老夫曾经见过的面孔。”
李怜玉道:“中国公莫不是前去‘晓以利害’,逼迫其等守口如瓶吧?”
中国公道:“老夫不愿多作解释,但请夫人仔细想想,老夫若执意与你等为敌,这对老夫有何好处?方才老夫的提议,夫人若不同意,老夫绝不勉强,但还请夫人再三思量。诸位,告辞!”
甄玥道:“慢走。”
待中国公走后,甄玥站在窗前,望着街头灯火,道:“方才中国公之言,倒为我开了一点思路。”
李怜玉道:“姐姐是觉得单单从中国公或者升泰高氏的角度而言,确实没有理由刻意与我等结怨?”
甄玥道:“是啊,但今日林中刺客对你却是动了杀心。所以,有一种可能,但这种猜想极其大胆,就是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两个目的不同却选择合作的人。”
叶风拎起酒囊,饮一口酒,道:“有道理啊,怪不得一直觉得幕后策划者很了解我们,但大理高氏明明又不清楚我等底细。”
甄玥道:“但这只是一个可能,背后真相究竟如何还要一步一步拨云见日。”
这时,只听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音。李怜玉奇道:“这又是谁来了?”
甄玥头也不回,依旧看着窗外,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