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驾着马车前行,不时小酌几口。李怜玉与杨霖浩坐于马车之内。李怜玉心绪难安,不知杨天慕现今是何处境,但其自知无力援救夫君,惟能先行避祸以待夫君离险重聚。马车起行一炷香之后,杨霖浩道:“娘亲,我要小解。”
李怜玉道:“去去就回。”李怜玉并未招呼叶风勒马停车,其知叶风定然已经听到其与杨霖浩的对话。叶风果然吁的一声,马车缓缓停下。
杨霖浩跳下马车,快步钻进树林。
半晌之后,李怜玉未见杨霖浩归来,心中甚是焦虑,伸头望向车外。叶风见此,道:“杨夫人勿急,待我前去找寻公子。”叶风飞身离开座处,疾飞旋绕林间,但未曾发现杨霖浩的踪影。
李怜玉见叶风茫然归来,道:“小儿生性倔强,勿要管他,继续西行。”
叶风惊道:“杨夫人此言当真?”
李怜玉放下帘布,不再出声。
叶风一挥马鞭,心道:“李怜玉此时选择西行退避,着实识得大体,若是其执意留于开封,非但不能为援救杨将军之事出力,反倒成为甄医仙需要保护的对象。”
汴河之畔,甄玥凝望水中倒影,清风徐徐,甄玥鬓发微微悠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甄师姐。”
甄玥回身望去,见一位年岁约莫二十三四,眉清目秀,身着青花道袍的男子立于自己身前。甄玥喜道:“莫师弟,你怎来到开封?”
这名俊朗道士名曰莫如秋,乃是天柱派上清道长的爱徒,莫如秋与甄玥相识已久,二人素来亲密融洽。天柱派智空大师乃是甄玥医术的启蒙恩师,遂甄玥行走江湖,每每以天柱派俗家弟子自居,故二人乃互称为师姐弟。
莫如秋道:“前些日子,武林同道相约齐聚青城山,为玄青道长祝六十大寿,祈长生之福,但家师正值闭关静修之际,便令我携带寿礼前往青城山代表天柱派参加玄青道长寿辰。”
甄玥抑制心中烦忧,笑道:“之后如何?”
莫如秋道:“待我离开青城山之后,在返回天柱山的途中,闻得甄师姐与杨将军从夏国返回的消息,便借道开封,赶来与甄师姐一聚。”
甄玥道:“莫师弟,你来的正是时候。杨府变故,你可已经知晓?”
莫如秋点头不语。
甄玥低声道:“眼下,不知事情根结,惟有前去相问天慕,对症下药,方知解救之法。”
莫如秋忧道:“只怕杨将军此时已被押入天牢,甄师姐你我势单力薄恐难成此事。”
甄玥凝望水中二人倒影,思索应对之策。片刻之后,只听莫如秋道:“师姐,你我来了‘救兵’。”
甄玥心中不禁疑问:“是何救兵?”甄玥回身一看,见杨霖浩正快步奔来。甄玥笑道:“这是救兵么?”
杨霖浩故作生气,道:“姑姑莫要瞧不起霖浩。”
甄玥恍然道:“霖浩,你的出现,正好为我解决一个难题。”
杨霖浩搂着甄玥,道:“姑姑,是何难题?”
甄玥道:“虎父无犬子。霖浩,你听我言……”
甄玥将心中计划告知于莫如秋与杨霖浩,二人随即会心。甄玥拉着杨霖浩小手走在前,莫如秋跟于二人身后,三人朝开封城内走去。
甄玥、莫如秋与杨霖浩来到开封市集,远远听见一路边茶摊之上,传来早已沸沸扬扬的流言。
长脸男子道:“听闻杨天慕将军将要投奔夏国?这可不得了,杨将军可是我大宋大将,大宋不能没有杨将军啊。”
圆脸男子道:“朱兄此言当真?杨将军可是杨业将军后人,能征善战,要是其当真投奔夏国,我大宋该如何是好!”
瘦脸男子道:“你二人还是勿要讨论什么国家大事了,小心被大人物听到,说你俩胡说八道,要了你俩小命。”
长脸男子道:“是,是,喝茶,喝茶。”
甄玥不作理睬,偕莫如秋与杨霖浩走进一男子衣裳店内,取出一锭银子,买了两件男子青布长衫与两顶笠帽。
一刻之后,杨霖浩舞着木剑来到开封府天牢之外,起初,天牢守卫见数丈之外,有一七八岁孩童径自玩耍,未太在意。不一会儿,两名头戴笠帽,身着青布长衫的男子缓缓走近。
天牢守卫见远处走来之人打扮甚是怪异,便道:“你俩乃是何人?还请止步。”
甄玥用男声道:“我奉蔡宰相之令,前来讯问杨天慕。”
天牢守卫道:“可有宰相大人文书?”
甄玥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道:“请看。”
待甄玥摊开此信,几缕粉色烟雾从信笺中散发出来,四名天牢守卫渐渐倒下,道:“有……毒……”莫如秋趁其余天牢守卫悉数惊慌之时,快速点住其等穴道。
杨霖浩望见这番景象,与甄玥会心一视。杨霖浩继续玩耍于天牢周遭,便象任何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甄玥与莫如秋走进天牢之中,两名狱卒挥剑拦截,莫如秋步法轻盈,剑意明快,一剑横于一名狱卒脖颈之上,道:“杨将军所在何处?”
狱卒指向右首尽处,莫如秋旋转手中義和剑,用剑柄点住两名狱卒穴道。正待甄玥与莫如秋起步之时,二人左右两侧各杀来六七名狱卒。
甄玥低声道:“若是这般纠缠下去,你我终将不敌。”甄玥从腰中解下一壶药瓶,递与莫如秋。莫如秋会心接过药瓶,掀开木塞,旋身飞于两队狱卒周遭,散发药粉。
莫如秋见狱卒接二连三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