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个小无赖,我说我之前给自己卜了一卦,上面怎么会有破财之兆?原来是应灾了你这小丫头身上!”顾流青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几分揶揄。

“行了,左右拿这血玉对我来说也无用,命定之人至今未现身,我亦卜算不出来。天大的宝贝攥在不该在的地方也是无用,既然阿烨用得着,便赠了他罢!”

“师父你……”程雾诧异地看了顾流青一眼,又把目光放到陆烨身上,轻声问道,“师父。您怎么知道?”

她很清楚这玉佩对师父的意义。师父宠她,却也不该这般轻易松口,所以她已经打定了软磨硬泡的主意。

而且,为什么,自己只出去了不过半个小时,师父好像已经对陆烨了若指掌了一般,甚至连这事儿都……毕竟她追问也是很费了一番功夫的。

“你这小丫头,乱想那么多作甚。”

顾流青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你师父我的道行要是连你身边人的身体问题都察觉不出来,也不好意思出来收徒了!更别说为你这丫头把关!不若趁早卷了铺盖去。”

说着话,他细细品了一口茶,老丈人看女婿的目光变成了丈母娘看女婿,怎么看怎么顺眼,一脸夸赞地继续讲话。

“小烨这孩子虽然弱鸡了些,可心性还不错,比为师当年也逊色不了太多,小雾眼光甚好。”

程雾听着那句弱鸡,嘴角一抽,却冷不丁听到了更让人抽搐的话。

顾流青脱掉身上碍事的西装,继续对着陆烨评头品足。“虽说这张脸就差了点儿,没我当年风采的一半,不过。”他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自己已经是半老徐夫风韵犹存的模样,“这样也省了拈惹草,也让我家小雾少了不少麻烦。省得像为师当年总是要躲着那些个女人跑,累得慌!”

“呵呵,”程雾强行阻止自己当场口吐白沫的冲动,咧着嘴,笑的一点也不真诚。“师父,我觉得您还是先把见面礼拿出来罢!”

“行行行,”顾流青站起身子,无奈地拍了一下程雾脑袋之后朝卧室走去。

从顾流青那边出来之时已是华灯初上。

1999年的天空还不似几年后那种灰蒙蒙被污染的模样,因着没有月光,整个天空的星星都比往日耀眼些。即使是重工发达的s市,也能看到满天繁星。

只是,不知为何,明明是盛夏略微凉爽的夜晚,却无端让人觉得有些寒凉。

程雾挽着陆烨手臂的那只胳膊更紧了些,身子也朝他身边靠了靠,不时看一眼明明直视前方、却又好像万物都不在眼中的陆烨,回想今天中午到下午的一系列事情,轻轻推了他一下。

“陆烨啊,你和师父,不会对我说谎的,对么?”

她大眼睛里闪过几分复杂的情绪,紧紧盯着陆烨,以确保不会错过对方的一点神色和动作。

陆烨瞥了她一眼,跟平时的动作没有一点异样,声音却带了些温柔,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会。”

得了他肯定回答,程雾虽在意料之中,却只觉得心里一股子酸的、涩的、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

真的没事么?前世,血玉认主,她无半分感觉。

可今天,陆烨情况竟是那般糟糕。他虽然极力隐忍,但,能让一个本身就异常能隐忍的人额头上青筋暴起,能让一个体温寒凉如冰如雪的人浑身散发热气,该是何等的痛苦?

虽说认主已经完成,师父说三年内陆烨身子必定能得到改善,煞气被灵气所驱,他会慢慢恢复正常,不会再像她之前看到的那般被煞气反噬,市场受伤。

可,看着对方脖颈上戴的那枚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血玉绳子,不知何处,涌起一点不安,如滕蔓般,渐渐将整颗心缠绕的没有缝隙。

一阵风吹过,带来萧萧寒意,程雾瑟缩了一下身子。然后,身子便被拉进了旁边的怀中。

然而。只是片刻,对方才好像想起了什么,将她推的离自己远了点儿,清冷声音里似染了无边夜色

“忘了,离我越近,你便只会越凉。”

程雾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里一个咯噔,随即又拉着他的手臂揽到了自己肩头。

“凉在心,而不在身。即使身在六月炎夏,心却如坠万丈冰窟,那么,温度再高有何用?”

“小雾。你这逻辑不合理。从理论上来说,身若是热的,那么心——”他眉头微皱,不知是要用理论说服自己,还是要说服别人。只是,还未说完,便被温热湿滑的触感打断。即将出口的话被堵在了那里,再没机会出口。

他瞳孔一缩,只见眼前那张放大的娇俏甜美的小脸尽在咫尺。她踮着脚,勾着他的脖子,长睫毛忽闪忽闪地,没了平日的从容姿态,就算读不出她的内心,却可以感觉的出来那种彷徨和羞怯。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青涩而稚嫩的吻让他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剧烈,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如被暖阳照射。他愣怔了片刻,紧扣住对方的腰肢,反客为主。

两个人都忘了这里是大街,一个急于寻求那种安定实实在在的感觉压制自心底升起的彷徨,另一个则带着难以言说却梗在喉头的苦楚。不知是谁慰藉了谁,或者是谁救赎了谁。

路上行人虽稀少,却也是有的。

这个年代,大庭广众之下接吻已属大胆奔放,少不得要被人议论上两句。但,今晚却是例外。这样的场景,给人的感觉,只有动人,和凄美。行人都自动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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