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一口酒喷了出来,白被饭噎到了呛咳不止,站起来的老板娘差点闪到腰!
也许是光线的原因,金发少年的表情瞬间扭曲。可是回神再看,哪有什么扭曲?金发少年依旧是平平淡淡带了点笑意的模样,淡定得很。
他淡定地顶着一众人诡异的视线走到阿九那一桌,他淡定地掏出记事本和笔,他淡定地张口问道:“请问你们需要什么?本店今晚寿司卷一律八折,物美价廉。要尝尝吗?”语毕,他淡定地抬眼环视一圈桌上几人。
北原广单手扶额,只恨不得拿袖子把脸遮起来,摆了摆手又指了指阿九,表示全凭阿九决定。
松田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盯着阿九,只觉得这个人柱力大脑构造相当奇特,简直是不分场合、不分轻重……他忽然间就心情好了,甚至隐隐还有点同情北原广。带着这么一个性格恶劣的危险武器,北原广有够受的。他颇为宽容大度地摆摆手,示意全凭阿九决定,他只负责看戏。
阿九点点头,不带停顿地吐出一串菜名,正是刚刚北原广和松田想要点的。
可怜樊一个高大魁梧的壮汉居然被所有人无视了——这还不是第一次!
鸣人运笔如飞,阿九话音落下他也堪堪记完。
“那么给您报一下您点的菜……”
“等着,爷还没点完呢!”阿九打断鸣人的话。
鸣人盯着阿九,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极为温柔地问:“您还要点什么?”
闻声,大和手一抖洒出半杯酒,白少见地抽了一下嘴角。直面鸣人微笑和温柔语气的阿九,只觉得从脚尖开始一阵过电般的战栗恐惧感夹杂着细微的快感一路向上直冲头顶,浑身寒毛直竖,头发都快炸起来了!
“还要,什么?”鸣人一词一顿,声音温柔得像是山间清泉,唇边微笑宛如阳光普照大地。
酥麻雷感如九天玄雷一般再次从头劈下!
阿九语调不稳地说:“不、不要别的了……”
鸣人点点头,一路保持着普照大地的阳光微笑走到厨房,沿路人鬼退散。
很快菜就上齐了。经过刚刚那一番闹腾,北原广和松田之间暗潮汹涌的气氛消下去不少。当松田举杯要敬北原广时,居然一时舌头打结不知道要说什么。北原广亦是如此。两人像老朋友一样互相笑着摇了摇头,碰杯,什么也没说,一饮而尽。
阿九用一根筷子戳食物吃,明显神游天外。
北原广和松田这两个家伙说了些什么阿九无心再听,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鸣人。
刚刚过电一般的感觉还留在身体里,从脚尖到头顶,流遍整个身体,连指尖都有一种会带出电火花的错觉。恐惧、战栗,连心脏都随着身体一起颤抖,却又引出一丝丝如蜜糖般甜美的酥麻。两种感情如此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一起,兴奋、不,亢奋的感觉瞬间点燃了阿九的身体。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渴望过鸣人!
想要立刻出现在鸣人面前,撕碎鸣人的衣服,露出他渴望已久的肉|体。他会用朝圣一般的心态,虔诚的、专注的,以倾尽一切的爱为祭献,烙下第一个吻,然后便向饥渴的旅人一般狂热地亲吻鸣人、吮吸鸣人,在鸣人的身体上打上他的印记,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太渴望了,渴望到疯狂。
亲吻、舔舐、吮吸都不足够。一口咬在鸣人的脖颈上,齿尖感受到刺进血肉的快感,血腥味让身体中不安分的血液一同沸腾,手指再也控制不住力道,尖利的指甲抓破皮肉,鲜血立刻流了他满手——
是鸣人的血、鸣人的血!
没什么能比这更令他兴奋了。理智如狂风暴雨中最脆弱的浮萍,一个猛浪打来便粉身碎骨。阿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爱鸣人,爱惨了鸣人。这股爱意如同一把火一般能把他焚烧殆尽!
从来没如此渴望过,从来没如此爱过。
我的爱人,我想和你融为一体,永不分离。阿九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心里不停念着这句话,酸涩又欢喜,只觉得这样赤|裸相接的程度还是不够!
不够,不够!
鸣人颈项上的伤口很深,在阿九的吮吸之下仍有鲜血不断流出。阿九吞咽着鸣人的鲜血,只觉得万分满足,从此以后他身体永远有鸣人的味道……阿九的牙齿越陷越深。永远永远,永不分离……阿九猛地睁开双眼,兽瞳如血,狠狠合上牙关!鸣人立刻一声痛呼,听在阿九的耳朵里却像是鼓励一般。
阿九再也控制不住,像只发狂的兽一样急不可耐地大口撕咬。鸣人的血肉美味得令他癫狂!双爪奋力破开腹腔,肠子、肾、肺、胃、心、脑……所有的都是他的!鸣人全部都是他的!
“阿九。”
彼时阿九正在舔净地面上残留的鲜血和脑浆。
“阿九。”
那声音隐约间有些耳熟,阿九从那种麻痹全身心的癫狂快感中稍稍回过神来,抬起头——
那一霎,分不清天地之界、海天之边,暗夜如沐、白昼如霜。
阿九只看得见那双广博如海、温柔平和的蓝色眼眸。
眼眸中带着深沉而复杂的爱意,像是注视着倾尽心力教养大的孩子,又像是注视着镌刻存在意义的无价珍宝。
爱如海。
阿九茫然地与其对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了点埋藏得最深但是最吸引人的神采。他觉得自己一头扎进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