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凯当时难以置信地双手捂住头,大喊大叫道:“你不是纲手大人!这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假的!”
“阿凯!”纲手高声唤回阿凯的理智,继续说道,“我还没有说完!就算你同意进行手术,我也不可能腾出足够的时间精力进行手术。战争已经开始,每天都有无数的病人需要我进行治疗,我需要用一整天的时间筹备手术、进行手术,然后用一整晚恢复精力,你知道这些时间我可以救多少人吗?!”
阿凯像是受到重击一样,张张嘴,就是说不出想要纲手给小李进行手术的请求。
“重伤者,起码可以救五个,而且那些人都是在战争中为了村子拼上性命的精英。”
阿凯无话可说。
纲手又行色匆匆地去别的病房了。
一直负责小李治疗的医忍看到阿凯颓废的表情,好心说道:“他现在的伤势已经不能继续拖下去了……村子内的人手和资源也不允许他继续拖下去了。我们可以为他截肢。”
截肢?难道要把四肢都截断吗?!以后别说成为忍者,就是生活都成问题啊!
阿凯不同意。医忍们无奈,只能折中,选择切断小李的四肢神经——起码这样还有个盼头。
知道了小李的状况后,气氛更加沉重了。
经过伤痛的折磨,小李的脸上失去了往常的热血笑容和单纯眼神,双颊凹陷,憔悴而虚弱。宁次可能是心里最不好受的人之一。他一直知道小李的伤很严重,但中忍考试以后,日向家族剧变让他没有更多精力去关注小李的伤势。可是转眼之间,小李变成了这样,天天已经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小樱本来已经筋疲力尽地睡了过去,可是过了一会儿又哭醒了。
看到在场的同伴们,她好像终于坚持不住,崩溃般的将心底积压的话都说了出来。
“当时夕日红老师临时有事离开,我们小队单独进行例行的侦查。半路发现了一队潜入的雾忍,我们发信以后就要撤离,可是对方好像也有感知型的忍者,一下子就咬住了我们。他们都是上忍和中忍实力的忍者,我们不敌,马上就要被追上的时候,天天提出留下来挡住敌人。”
“天天说她是战争开始后临时插|入我们小队的,被授予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我们这个侦察小队的人,遇到这种情况留下是理所当然的。”
“呜呜……我现在还能记得她当时说话的神态,她甚至还像平时一样对我们爽朗地笑了笑。呜呜……”小樱说道这里,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在场的人都陷入沉默。井野抱住小樱,拍了拍小樱的后背。
小樱哭了好一会儿,声音哽咽,张开嘴把心中积压得最深的话语也说了出来。
“志乃的虫子可以侦察,牙的忍犬嗅觉灵敏,可是我能干什么呢?我没有侦查能力,我是个幻术型忍者!我的任务也是战斗!”
“可是,可是……我怕了,我一想到死亡就怕得两腿发软。上一次有沙忍的我爱罗他们救我们,可是好运不会一直延续……上次的濒死经历充满了我的脑子,所有的勇气都没了……”
“呜呜……于是我逃了,我恬不知耻地逃了!本来我也应该留下来战斗的!”
井野安抚着小樱,眼眶中也涌上泪。“这不怪你……所有人都会恐惧,并不是只有你是这样的……”
“不、不!我们逃开后不久,就遇到了木叶的救援队。我们立刻带路折返回去……”
“只有五十米!只有五十米!我、我,眼睁睁地看着天天被雾忍们发出的苦无击中,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从空中摔下去……”
“啊——”小樱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停地尖叫。
井野抱着小樱,已经泣不成声。
宁次把手搭在眼睛上,掩住润湿的眼眶。善良而憨厚的丁次脸庞已经被泪水打湿。鹿丸不停用手擦拭眼角。
“呜呜,天天临死前那一刻……看到我了。她还对我笑,就像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浑身伤口不计其数、几乎是被千刀万剐的天天,却还对我笑……”
从高高的树枝间坠落的女孩,身着绿色忍者马甲,梳着团子头,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散落下来,点亮她的脸庞。看到咫尺天涯的伙伴们,她在微笑。
因为她的伙伴们安全了——
尽管她已死去。
“就差那么一点!就差五十米!我们就可以救她了!呜呜、呜呜……”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时和天天一起留了下来,是不是就能坚持到救援队的到来?她不会死,我也不会死,我们现在大概一起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病床相邻,拉开帘子就能看到她,还可以和她手拉手……”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怕了、我懦弱了……天天就不会死!不会死的那么惨!”
“战斗结束以后,救援队的医忍说、呜呜、说……天天能挺到最后一刻,完全是凭着意志在坚持……她浑身上下的伤,差不多有一千条……生生是血流尽而死的。”
“天天那么坚强,我却无能而懦弱地逃跑了……天天,就是为了保护我这种没用的胆小鬼而死的……不应该啊,天天不应该死啊……”
小樱揪着自己的头发,哭得浑身都在颤抖,涕泗横流。
井野拍抚在小樱背上的手都是抖的。
小李咬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