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葭嗔怪:“姐姐我若是有意寻人,怎么能够不经过你的许可?”
在对郭钺进行最后的嘱咐之后,郭葭留下文远,带着其他人下了山。这一来,分别将有一年之久。
走了十来日,约么到了半途之中,郭葭忽然改变了既定的方向,绕往了另一条路。闵铁牛询问郭葭是何意,郭葭只解释道:“我想念师父了。”
郭葭从小生长在静安寺,与师父了尘师太的感情最好,了尘师太对她也算得上大半个慈母一般。郭葭自从出了寺庙以后,现如今已经一年有余,心中思念她,也是应该的。
郭葭一行人走走停停,又是半月有余,这才赶到了静安寺。静安寺地处丛林深处,四周虫鸣栖栖,落英缤纷,远处的山上有薄雾袅袅升起,与静安寺里的钟磬音遥遥相对,颇有世外桃源的感觉。
这一切,都是郭葭熟悉的景色。
她欢快的跳下马车来,走上前去轻轻地扣了扣大门上的锁。
一位青衫素服的姑子从里面打开门,向郭葭行了一个合十礼:“施主是来···”
郭葭快活的叫道:“安缘师姐,是我呀!你再仔细瞧瞧?”
安缘师太细细的把她打量了一番,这才恍然大悟般的,终于认了出来:“原来是安心师妹!你还俗一载有余,出落得这般漂亮,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呢,师姐竟然认你不出了!快!快请进!”
说罢,她拉了郭葭的手,一面把她迎进了庵里。正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阿弥陀佛!安缘!”
安缘立马躬身行礼:“住持!”
住持看了郭葭一眼,兀自说道:“既已还俗,便不再是佛门中人。出家人讲究六根清净,
相逢是缘,分离也是缘。你叫安缘,为何却不明白这个道理?”
原来安缘刚才对郭葭表现得太过亲热,这已然犯了戒律。安缘肃容,恭敬的回答:“是,弟子知错!”
住持走到郭葭身前来,面色恬静的说道:“郭施主有礼。你在红尘中处理大小事物,如今看来,比之以前,你早已长进了不少。”
郭葭同她行礼:“住持,郭葭早年间在此静修,劳你照料之处着实不少。郭葭这次送幼弟前去白鹭书院,顺道过来看望庵里的旧识们。只怪我来得匆忙,身上没有带多少的香油钱!”
住持淡淡的笑了笑:“身外之物,不必放在心上。你能来,想必了尘一定很高兴。”
“师父呢?”郭葭兴奋地朝里间张望。
住持遗憾的垂下眼眸:“你来得不巧,了尘前几日带着你的师妹们外出化缘,少则十数天,多则三五月,恐怕你是见不到她了···”
“噢···”
郭葭忍住心里的失落,又问:“师父她身体还好吗?”
住持微笑着回答道:“不错。”
郭葭的表情十分沮丧,这次机会本就难得,如今再一错开,恐怕是再难有相见的机会了。
她唤来红裳,取出了几张大额的银票给了住持,同庵里的姑子们寒暄了一会,带着人下山去了。住持目送她下山去,也并不怎么挽留。
下山的一路上,郭葭都是闷闷不乐的。闵铁牛见状,向郭葭提议道:“小姐,要不咱们换个道,从另一条路回去吧!小的曾经经过淮水绕南安进永宁城,那一路上的风景啊,别提多美了!”
郭葭知道是他们在变着法的让自己开朗起来,也就顺势应了。
可是走了几天,郭葭渐渐地就觉察到不对劲了。
她观察了两天,终于忍不住问闵铁牛:“永宁城在西边,怎么你却一直往北?”
闵铁牛呵呵一笑,一边驾着马车解释道:“小姐有所不知,再往前不远啊,咱们就到洛阳了。经过洛阳回永宁,可以少走好远一圈呐!”
郭葭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大声喝问:“万里!告诉我真话,不然我就从车上跳下去!”
这是郭葭第一次对他以本名相呼,化名闵铁牛、原名万里的人虎躯一震,他立即停下马车,随即下马单膝跪在郭葭面前,面色严肃的说道:“小姐,是梁王殿下要见您!”
郭葭心里一紧,脱口而出:“他见我做什么?他不是正在北部边疆和齐金两国谈判战俘吗?”
万里默默地垂下头去,郭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说道:“王爷只吩咐我把你带过去,并没有说明原因。”
郭葭不满的嘟囔:“王爷可真是···我现在怎么离得开呢?”
万里抬起头,铿锵有力的说道:“请小姐不必担心,少陵会照看好忠信侯府的。王爷已经加派了人手好生看护忠信侯府!”
郭葭知道。卫澜的命令从来都不可能有反驳的机会,而闵铁牛武艺高强,自己两个弱女子也不可能逃脱,况且也不可能真正的逃脱。
郭葭闷闷的回到马车里,为自己的无能为力、为卫澜永远的霸道蛮横独自一人生闷气。闵铁牛当她默认,当下一刻也不敢耽误,驾着马车飞快的走了,而郭葭气得当晚连干粮也没吃。
到了淮河地界,敏体蜗牛不知用了什么暗号,几人刚一露面,便有一只戎装的队伍前来迎接。而闵铁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郭葭冷静下来后,也开始在心里暗暗地思索,卫澜如此不冷静,该不是···
郭葭的脸色不禁白了又白,她乘坐在颠簸的软轿里,心情忐忑的在一群兵汉子的护送下往卫澜所在的地方走去···
北部向来是几个国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