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葭再次问道:“敢问……您是在哪个府上?”
老妇人面露难色,遮遮掩掩的说道:“这个嘛,主人家有吩咐,老身不可说。”
郭葭又问:“这么多布匹,可是有什么急用?”
老妇人打个哈哈,说道:“这可就是主家的事情,老身管不着了!”说完这句,她不再同郭葭搭话,转而叫了候在门外的几个家丁,进门来结了银子,扛着布匹便走了。
郭葭望着老妇的身影,暗自嘀咕着:“奇怪!太奇怪了!”
人走以后,陈掌柜在身后说道:“最近一个月来总是如此,也不一定就是这个妇人,有时候是其他人来买,但都是大手笔。问她来历,却又坚决不说;我要派人送她,她又坚决不肯,可真就是奇了怪了!大东家,您瞧瞧,这是账簿——”
郭葭摇头:“不用了,我信你。”
陈志勇还是头一次被郭葭夸奖,他喜滋滋的合上账本,将之慎之又慎地收了起来。
接下来,郭葭又依次巡查了其他店铺,情况大抵也是如此。
她回到家里,一整天都是郁闷的。
会不会是梁王?
料想不应该呀!自己又不是过不下去,他没事来犯什么傻?
那会是谁呢?难道真的是巧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是郭葭想破了脑袋,也还是想不出来谁会有这番无聊的雅趣。
不过,不管怎样,那人也是为自己好。
想到这里,郭葭便觉得安心了不少。
此时,府里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郭葭望着门口的郭清筠,心中满满的都是警惕。
郭葭似笑非笑的说道:“姐姐今日倒是挺有雅兴,竟到妹妹这里来了!”
郭清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并不是来找你的,我来找阿笙妹妹。阿笙妹妹,你在家中吗?”
郭葭伸手拦住她的去路。悠然说道:“慢着,姐姐想做什么,还是先说清楚的好。”
此时,门外探出一个脑袋来。此人却是另一位郭府小姐——郭采蕖。郭采蕖见了郭葭,向她乖巧的行了一个礼。郭葭再细看,只见还有郭瑶儿等人,却无一例外都是郭府的小姐,只是郭映月却没有来。
郭葭问:“你们这是要到哪去?”
郭采蕖见郭清筠没有解释的意思。于是开口说道:“清筠姐姐说,今儿个天气好,咱们姐妹便出去吹吹风,也好过在家里烦闷。咱们便来叫笙儿妹妹了……我们想着姐姐您要管理铺子,也是辛苦,便没有叫您。”
此时,郭笙手里拿着针线,从里屋赶了出来。于是郭采蕖便把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郭笙与郭采蕖向来亲近,此刻见她邀约,自然欣然应允。
郭清筠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
于是五六个姐妹有说有笑的。同乘一辆马车,往郊外行去了。
郭葭有些不放心,叫闵铁牛跟着去,嘱咐他在暗地里保护郭笙。闵铁牛自然懂得,便随同跟去了。
几人刚走不远,郭钺来向郭葭辞行,说是要出门去拜访一位著名的先生;秀媪几个出门去买东西,刘管家则去了店里,府中只剩下郭葭以及红裳两个。
约么一个时辰以后,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开口便是叫:“大小姐!大小姐!不好啦!”
郭葭立马站了起来,问道:“别慌,发生了何事?”
那小厮跑得气喘吁吁的,他手指着门外。却说不出话来。
隔了好久,他才说道:“大、大小姐,二小姐她、她……”
郭葭一听,忙问:“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二小姐她落水啦!”
“什么?”郭葭脑海里一片空白,红裳见她站不稳,忙伸手把她扶住了。
郭葭稳下来。再问:“怎么回事?你快说!”
小厮脸色十分焦急:“大小姐,您还是同我过去瞧瞧吧,只怕再晚就来不及了!”
红裳忙叫:“大小姐,红裳与您同去!”
“不,你留在家里,等我的消息!”扔下这句话,郭葭便慌慌张张的跟着那小厮去了。
府中无人,红裳守在家里,却只能干着急。
郭葭跟着小厮走了很远,一直到了护城河外还要远的地方。可是这里却是人迹罕至,郭葭见情形不对,问那小厮:“还有多远?”
那小厮指着河面上的石桥,说道:“快了,大小姐快一点,过了这座石桥,你看见那棵柳树没有?翻过那里就是了!”
郭葭再问:“可有请大夫?”
小厮说道:“请了,只是不知道现在到了没有!只是可怜了二小姐啊……”那小厮说着说着,竟忍不住红了眼眶,最后竟边走便抹起了眼泪!
郭葭瞧了他一会儿,见他哭得情真意切的,不似做伪的样子。
郭葭站在石桥上,往柳树那边张望了一会儿,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她突然想起,好像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小厮似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上郭葭的心头,她愈想越不对劲,正准备想个什么法子来拖住身后的人之时,一股大力自她身后猛的袭来,郭葭惊呼一声,身子已经翻出了栏杆之外!幸而她反应灵敏,一双手死死的抓住栏杆,这才没有掉下去,但整个身子却都露在外面,仅靠这一双手在苦苦支撑。没过多久,她的手掌变得泛白,似乎已坚持不了多久了。
郭葭艰难的抬起头,往桥面上看了一眼,见那厮正搓着双手,洋洋得意的瞧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