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死的丑女人,她不说实话,会死啊!
墨白简直恨不得捡起沟里的烂泥巴糊上她的嘴,让她再的啵的啵的没完没了!
“唉,若水妹妹,这字实在是见不得人,要是挂了出去会让人笑话的,不如我来重新写过?”
唐绛儿完全没有注意到墨白难看到极点的脸色,举着那幅字,一脸嫌弃地对若水道。
“哼,你写得就好稀罕吗?只怕连我的也不如,拿来!”墨白气恼地将衣衫从唐绛儿手里抢了回来,揉了揉就准备丢掉。
“不用了,就用小白的这幅字好了。”若水无奈地一笑,就算是唐绛儿想写,她也没有衣衫给她写了,总不能写在她的新娘装身上吧。
“小白,你找根竹竿,将它挂上去吧。”若水道。
“好!”墨白答应得很是痛快。
还是水丫头有眼光,识得自己这字的好处。
他本来拉得老长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四面张望了一下,找不到竹竿,见旁边有一株大树,便飞身而起,折下一根长长的树枝,将写着十个大字的衣衫高高挑了起来。
这字幅一挂出,登时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大伙儿纷纷围了过来,对着树枝上的字迹品头论足。
“呀,请问这位仁兄,这布条上画的是什么?是蜈蚣爬么?”有人歪着头看了良久,终于一个没忍住,问向身旁的人。
那人也一脸迷惘地摇摇头,道:“不像是蜈蚣爬,倒像是乌龟爬。”
“错了,错了,你们都错了!这既不是蜈蚣爬,也不是乌龟爬,这上面写的分明是字嘛!”
又一人摇头晃脑地道。
墨白本来已经被前面的两人气得几乎要吐血,听得最后那人的说话,神色登时一喜,还是有识货的人啊!
老子写的明明是字,那两个瞎眼的畜生居然说老子的字是蜈蚣爬、乌龟爬,看老子不揍得你二人像蜈蚣和乌龟一样在地上爬!
他恶狠狠地向那二人瞧了一眼,然后看向第三个人的时候,脸上神色笑眯眯的。
伯乐啊!知己啊!
“请教兄台,不知这上面写的是何字?小弟才疏学浅,居然一个字也不识得,真是惭愧啊惭愧。”有人便问那人。
“嘿嘿,你不必惭愧,因为我也不识,想来这上面写的不是东黎文字,或许是南越文?北曜文?或是西泽文也说不定。”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写的明明是东黎文!
墨白的脸再一次黑如锅底。
若水和唐绛儿听了众人的议论,忍笑都快忍出内伤了,可是看到墨白那比臭大便还要臭的脸色,二人还是强行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小七却是听得眉飞色舞,他凉凉地又补充了一句:“也许是上古文字。”
周围的众人登时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这个该死的太子殿下,居然落老子的井,下老子的石!
墨白的怒火立刻转移了方向,两只眼睛像喷火龙一样怒视小七。
小七丝毫不以为意,两只眼睛蕴着笑意瞅着墨白,大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好,你们都嫌老子的字丑,老子撕了它!”
墨白再也受不了周围的议论纷纷,他倏地伸出双掌,扯下了布条上的衣衫,然后放在双掌之中揉了几揉,再双掌一拍,只见那件长衫顿时化成了成百成千的碎布片,被风一吹,就像无数只白色的蝴蝶,展开翅膀在空中飞舞,煞是好看。
周围的嘲弄和冷笑声顿时嘎然而止。
人们全都愣住了,张大了嘴巴,一脸震惊地看着墨白那双修长如玉的手。
这、这、这人是在变戏法吗?
这戏法也太玄妙了吧?
这手戏法简直是从所未见,让人叹为观止。
“好!好看!”
“再变一个,再来一个!”
周围开始爆发出如雷般的喝彩声,人们纷纷叫嚷着让墨白再变一次戏法。
墨白瞠目结舌地瞪着众人,恨不得舌绽春雷,大喝一声“滚!”
“小白,你做得很好,一下子吸引来了这么多人,正是咱们看病的好时机。”若水却出其不意地赞了墨白一句。
饶是墨白脸皮极厚,听了这话,厚脸皮还是红了一红。
小七心中一动,若水说得不错,现在周围人们的注意力全都被这儿吸引了,正是趁机打响招牌的好时候。
可是看病的招牌让墨白给撕成了碎片,该用什么写呢?
小七的目光对着周围一扫,已经有了主意。
他也瞄准了那株大树,走近前去,手缘如刀,对着树皮削了几削,削成了一块平整的木面,然后伸出食指,嗤嗤嗤地在树面上写起字来。
他一边写,唐绛儿一边点头,等到小七写完这十个字之后,唐绛儿忍不住赞道:“好字,好字,字字银钩铁划,气势非凡!”
这八个字的考语乃是对书法最高的赞誉。
哪知小七听了之后,脸上还是没有半点表情,连眼神都没向唐绛儿飘上一飘。
墨白又是一肚子的不服,他歪着头打量着小七写在木头上的字,听得周围越来越多的赞美之声,他就越来越是不服气。
这家伙写的不就是横比自己平点,竖比自己直点,弯勾的时候内圆外方,好吧,这种笔法自己还真的不会。
“好字啊好字!”
“这位黑衣少年的字写得真好。”
“祖传医术,专治疑难杂症……”
终于有人不再关注书法,而是注意起字的内容来,一字一字地慢慢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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