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就这样当着小七的面前强行带走自己,小七……他现在该受着多大的煎熬!
一想到这个,她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到小七的身边。
都怪这个该死的墨白,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小七的面说清楚,非要把自己掳走,害小七忧急担心。
她忍不住怨怼地瞪了墨白一眼。
“你放心,我墨白说话算话,你睡上一觉,明儿一早,我就送你回去。”墨白把身体往山壁上一靠,吐一口气,吹熄了火折,闭上了眼睛。
山洞中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若水气结。
“我现在就要走!”她用力跺了跺脚,“你不是说要追随于我,不离不弃,为什么我的第一句话你就不听!”
黑暗中,她听到墨白轻声一笑,笑声中满是讽意。
“我是说要保护于你,可没说过我要对你言听计从,你当我墨白是什么人?是你养的一条狗么?”
若水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说的没错,她有什么资格去命令他?
就因为他遵从祖训,要跟在自己的身边,保护自己,他就一定要听自己的话么?
但是,脚长在她身上,他不走,她走!
若水只要一想到小七,她就归心似箭,虽然只是分开不过一天,她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缺失了一大块。
她咬了咬唇,从怀里摸出火折,晃燃了,绕过地上的尸体,向洞外就走。
“站住!”
墨白低低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若水惘若未闻。
他以为他是谁?她是他养的一条狗么?她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她继续向前走去。
“我说,站住!”
墨白压抑着心中的怒意,再次沉声喝道。
若水理都不理,反而加快了脚步,她有极好的方向感,虽然在深夜,虽然在密林,但她会根据天上的星星辨别出方向,她相信凭她自己,一定能够走出山林,追上小七他们。
墨白气得握紧了拳头。
这个该死的丫头,她怎么就这么倔,说走就走?
难道她不知道,她走出这个山洞,会有多危险?
嗯,她好像真的不知道。
虽然他抹去了来路上的一切可能被人追踪的痕迹,但是他的三师兄还是找到了这里,他们组织中擅于追踪的高手,可绝不止三师兄一人。
如果单打独斗,他墨白谁也不惧。
但若是多来几个同门呢?
墨白可以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但是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护住她脖子上的脑袋!
尤其是黑暗中的山林,处处杀机四伏。
她只要走出这个山洞,很快就会被寻踪而来的同门发现踪迹,该死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听话,太难缠了!
他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个古怪的丫头,还被逼和她绑在了一起,同生共死!
墨白心中一面诅咒,一面跳起身来,飞快地追了出去。
若水只觉得身后掠过一阵凉风,然后就觉得腰间一麻,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墨白长臂一捞,已经揽住她的纤腰,带着她奔回洞里。
“墨白,你……”若水的怒斥声嘎然而止,他又一指封住了她的哑穴。
他把她平平地放在铺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上,取过自己的白衣,盖在她身上。
“给我乖乖的睡觉!”
他霸道嚣张地道,这一刻,那个不可一世的杀手墨白又回来了。
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当自己和他一样没心没肺么?
若水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都加重了。
“我墨白,言出如山,过了今晚,明天天一亮咱们就走,我保证,一定会全须全尾地把你送到你的太子殿下身边!”
墨白*地丢下这一句,就再也不出声了。
黑暗中,只有若水轻重不匀的呼吸声,在山洞中响起。
过了好一会,若水才终于让自己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事己至此,她拿墨白没有半点法子,只好乖乖的听他的话,闭眼睡觉。
可是,她却思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不真实。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和墨白,原本还是处在敌对双方的两个人,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同盟体?
他本来是想要取小七性命的杀手,一下子摇身一变,变成了自己身边的贴身护卫?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他说的那个关于黑镯的祖训,该不会是编出来骗自己的吧?
或许,他是想骗取自己的信任,呆在自己的身边,实际上另有图谋?
究竟,该不该相信他的这番话呢?
若水在黑暗中皱起眉头,苦苦思忖。
不知何时,墨白已经悄无声息地睁开眼,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定定地停驻在她的脸上,眼眸中光华流转,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
他的手,缓缓地抚摸着胸口的那块刺青。
关于这两枚圆环的秘密,他所知道的,远比他告诉她的,要多得多。
只是……
墨白抿嘴了唇,黑眸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光芒。
“睡觉!”
墨白实在受不了她那双骨溜乱转的大眼睛,索性一指,点中了她的睡穴。
身畔的姑娘终于安静了。
听到她发出匀细的呼吸声,墨白隐在黑暗中的唇,轻轻一勾,无声无息的笑了。
翌日一早,墨白果然如他所说,带着若水离开了山洞。
在离开之前,他处理了一下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