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律为了支援韩渲打仗,能让她的生活条件好一些,偏那人又是从来不讲特殊甘愿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的性子,他也就只好全方位的考虑,让自己名下所有的商队都马上集结物资送到这里来。
眼下越国正陷入内忧外患的双面夹击之中,国库空虚,物资都急缺的很,即使是言律早有准备,也实在没有办法长期负担整个军队的消耗,只能以半收购和半靠别人捐赠的方式来收集这些东西。
还好最后有其他商人的加入,倒是替他减轻许多负担,囤积下的物资已经足够军队使用,言律便没有在继续命人送来东西,如今听了秋菊的话,他想了想,好像除了一月前就已经上路,算算时间最近也该到的商队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故而他对秋菊道:“恩,我知道了。我也会和其他人说的,让他们也注意一下,你回去告诉渲儿,这里的事情由我来处理,让她多加小心。”
秋菊自是点头应是。
只是不料他们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就有个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脸色苍白的对着言律喊道:“言老板,不好了!我们的货出事了!”
军营帐中,言律、韩渲、慕先生三人一起端坐,商量着今日之事。
“那人我见了,确实是我商队里的伙计。”言律先开口道,“据他所说,他们是在城外小路边的一个茶棚中的陷阱,山匪抢走了车辆货物,将所有人都捉了带上山寨关进了柴房里,。一连数日没有人管他们,就在他们以为他们会被活活饿死渴死的时候,却突然有人给他们送来了水和食物,那个伙计还被带到了外面见到了山匪头子。”
“你说,那个山匪头子要见你?”
言律点点头。
咣当一声,韩渲拍案而起,张嘴骂着就往外冲,“妈的,他算个什么东西,要让老子男人去见他?老子这就去砍断他的腿,再去挖了他的眼珠子!”
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她直让一旁的慕先生头痛的扶着额角,言律亦是一脸无奈的连忙起身拦住她,“乖,渲儿。要做这些事儿也不着急,先听听慕先生怎么说?”
而他一副对韩渲宠的没下限的态度只是让慕先生更感头痛了。
不过好在韩渲还是停止了动作,只是依然气呼呼的喘着粗气,也不肯坐下,就抱着手臂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慕先生,就好像只要等他说完话,不管是什么她都会冲出去,找那个不识眼色的王八蛋算账!
在那样的眼神盯视下实在让人有压力的很,慕先生不自在的侧了侧身子,转头看着言律,想了想道:“除了说那山匪头子要见你之外,那伙计可还有说些其他什么?”
言律道:“那伙计只说土匪以剩下的伙计性命为要挟,只允我一个人前去,其他的就没有再说了,可我总觉得他好像还有什么瞒着我,言辞之间吞吞吐吐神色闪躲,实在可疑。”
慕先生亦是点点头,“毕竟出事遭拦截的并不止你一家,可其他人都是只图财不害命的,抢走了货物却没有动人,而你,不仅人被掳了去,对方更甚至点名道姓的要你前去,难不成是仇家找上了门?”
言律奇怪,“可是在常洛州我应当没有得罪什么人才是。”
“......不管怎么说,这其中必有蹊跷!”慕先生摸着自己的胡子沉吟了一会道。
而旁边韩渲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了半天,却是连个结果都没有,不由有些烦了,“说这么多作甚?要我说,干脆直接带领一小队士兵我亲自出马,踏平他整个寨子就是!哪里需要这般麻烦,在这里磨蹭的时间都已经足够我来回一趟的了!”
“不可不可。”慕先生摇摇头。
“怎么不可?”
“一来,山匪手中还有人质在手,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我们不可轻举妄动,此时万万不能莽撞行*事。二来,我们还身处战场,对面还有突厥蛮子虎视眈眈,军中不可没有将军坐镇,到时即使真的决定攻打山匪,也不能由您亲自上阵,否则若是让突厥知道了,设计扰乱军心再趁机攻打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慕兄说的极是。”言律道,随即安抚的拍了拍韩渲的手,“你是将军,凡事当以军中之事和百姓为重,我这里你不要担心,我会自己处理。”
韩渲皱眉,“自己处理?你要怎么做?可别告诉我你真听那个王八犊子的胡言乱语,要一个人去见那山匪头子吧?”
言律笑笑,一点都不上心的样子,就好像他这一行不是要去赴打家劫舍穷凶极恶的匪类之约,而是要去郊外踏青野炊一般轻松自然。“其实我自己一人去也无妨,毕竟时近年关,那群土匪也是为了过个好年,又正好趁乱想要大赚一笔,只是希望他们只是图财不会任意伤人,莫连累了无辜。”
韩渲瞧他这幅样子心里更是生气,可是他所言以及慕先生所虑也不是并无道理,言律的安慰她担心,可她身后的百姓和国家的为难也全系于她一身不能推卸,两难之下,她狠狠的一拳砸向桌子,咬着牙恨恨的咒骂:“突厥乌龟,土匪王八!这两者,总有一天落在老子手里定要将他们大卸八块,下了锅喂狗喝汤!”
一旁慕先生摸着自己的胡子想了好久,又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替韩渲揉着手,生怕她弄伤自己的言律,眼珠子转了转沉声道:“其实此事也不是没有办法。”
第二日,言律整理好东西就准备跟着之前逃回来的伙计一起去山寨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