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木屋的第一层已经全部搭建完毕,木料与木料之间的缝隙全部用凹凸型扣槽封闭,使得墙面根本不存在透风、漏雨的问题。这时候,所有人的工作热情又一次高涨起来,特别是那群印第安妇女,她们原本对黄厉能否建造起供大家居住的白人房屋深表怀疑,特别是印第安根本没有居住在方形房屋内的经验,更别提建造了,可当第一层四四方方的建筑出现在原本空荡荡的泥滩地上后,她们知道,黄厉一定能够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于是她们也在照顾孩子们的同时进来搭把手,让木屋的建造进度进一步加快。
“路上注意安全!”
黄厉得空擦了擦汗,对负责保卫蕾切尔安全的白羽毛、鹿角嘱咐道,蕾切尔手里的笔记本上记载着昨晚通宵达旦整理出来的《爱丽丝梦游仙境》《快乐王子》《自私的巨人》《两只老鼠》(舒克和贝塔)《颜色村的故事》等等多达28篇童话,他没敢抄安徒生和格林的童话,因为这两个大拿目前正在疯狂创作中,至于刘易斯.卡罗尔、艾斯卡.王尔德、郑渊洁等大拿,他就照抄不误,反正都是以前的黄娜娜的睡前故事。
蕾切尔要去圣荷西找印刷厂,据说是加州唯一的机械印刷厂,至于出版社之类的东西,加州现在连一份像样的报刊都没有,谈何出版不出版的问题,而那所据说经营惨淡的机械印刷厂也是掌握在州政府手中,印刷一些为政治军事所用的宣传、布告、征兵告示、政府政令之类。
“嘿,老友,又见面了!”
刚刚送走了蕾切尔,兰道尔这个家伙又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他弄来了三辆马车,上面驮着各式各样的酒桶和白酒瓶子,他看到黄厉正在建设的巨大木屋后,停下马车欣赏了一会儿,才出声喊着,黄厉拍着手,接过茜拉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水,茜拉做事很仔细,至少比艾米丽那个终日心不在焉的黑妞仔细,是一个堪称完美的女佣。
黄厉走到了兰道尔跟前,把毛巾随意地朝胳膊上一搭。
“去哪儿?”
兰道尔回头值了一下身后的马车,得意地说:
“港口,去港口,我和一个愚蠢的苏格兰佬打赌,最后他输了,把这些从不列颠带来的酒水全都输给了我。嘿,老友,我向弗莱蒙先生买下了港口地区的酒水销售证书,我准备在港口建一个酒吧,大型的酒吧,有女人跳甩腿舞的那种。”
兰道尔猥琐的笑着,黄厉诧异地盯着他身旁的伊芙丽,难道身为天主教徒的伊芙丽会允许他老公从事如此猥琐的职业,哦,是招募年轻漂亮的女孩来以色示人,这是犯戒律吧?
伊芙丽见他盯过来,无所谓地耸耸肩道:
“我对此事不做评价,其实他在骗你,他把所有的衣服全部都廉价处理给了一个苏格兰老骗子,然后花了整整1万美元从老骗子的朋友那里买来了这些酒水,还花了额外的600美元去满足那个贪婪的法务官先生,才拿到了港区的销售权。”
所谓的额外,就是行贿,或者换一种说法,政治献金。
“伊芙丽,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伊芙丽戳穿了兰道尔的西洋镜,让他很不满意,不过再不满意,看在钱的份上,他还是兴致高昂地对黄厉吹嘘着:
“老友,想想看,七八千难民,加上那些水手、海员们,我的酒吧一定会生意兴隆的。”
“不打算回伦敦了?”
“不不不,我想通了,现在港口聚集了那么多人,后面还会来更多的人,我才不管他们是墨西哥人还是西班牙人,只要他们付给我钱就行!”
“那祝你好运。”
“嘿,等等,干嘛这么冷漠,等我的酒吧开始营业了,我请你过来喝酒!”
黄厉摆了摆手,他现在忙得屁滚尿流,哪里有什么闲情逸致去为兰道尔的回心转意庆贺。兰道尔却丝毫没有在意他的疲惫,摘下帽子挥舞着说:
“一定要来啊,李,我把酒吧的名字命名为英格兰巨碗!”
毫无创意的名字,黄厉皮笑肉不笑地同他挥手告别,海港那边出现的大批难民可不是那么容易安置的,那些人每日的粮食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三藩市的运粮马车打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有停过,那些打着政府记号的粮袋表明,帕特里克已经说通了蒙哥马利市长,开始动用城市储备粮了。
从三藩市到圣荷西,路程不算太远,但在硬质公路还没有铺设过来的年代,颠簸足以让人感到精神崩溃,可习惯永远是宇宙中最神奇的力量,只要习惯了,就一切都会成为自然。
圣荷西比上次来时更加萧条了,当局不允许难民停留在这里,这里本来就积压了很多呈尾大不掉之势的墨裔加州人,如果两相串联,可能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当然,麻烦可不仅仅来自于墨西哥人。
“你们也就是现在能得意一会儿,等到将军回来,你们的非法总督就会被抓起来接受审判。”
“快滚吧,究竟谁才是非法的,可由不得你们这些人来评判!”
“你们等着,华盛顿的文件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嘿,顺便把你们的兄弟带走!”
“驾!”
美军骑兵和当地民兵的摩擦随处可见,斯托克顿将军人虽在墨西哥,依旧无法放弃自己在加州取得的权利,科尔尼这个名字就像梦魇一般缠绕这他的日日夜夜,让他不断地派人回来确定自己对加州实际的掌控地位是否还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