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呃,您找谁?”
冬日的来临使得来到加利福尼亚的拓荒者一下子变得非常稀少,几乎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年轻的书记官对近日以来等级的拓荒者们可是记忆犹新,尤其是面前这位印第安巨熊出现的时候,让他一种自尊心被深深割裂的感觉。
我去年买了个表,该死的英格兰,该死的英国人,该死的剑桥大学,该死的美利坚移民署,该死的加州移民政策,为什么非要把这个该死的印第安人送到我的面前来!
“帕特里克先生在吗?”
“哦,李先生,你是来归还马车的吗?”
帕特里克一听到黄厉的声音,就从一楼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可怜的书记官小伙子已经被这个印第安人打击坏了,下午上班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帕特里克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能够很清楚地听到“印第安人、剑桥”这两个单词的重复念叨,还好几次透露出想要在圣诞节前回洛杉矶老家看看的意思,哦,可怜的小子,现在知道学识就是身份地位的真理了,可惜晚了。
“恰恰相反,帕特里克先生,这是60美元,你的两辆马车我买下了。”
黄厉很慷慨地掏出了钱,金钱在很多时候都能成为敲门砖。
“非常好,李先生,你真是一个慷慨的人。”
帕特里克笑容满面地收了美元,三藩市的财政状况非常不好,市政府除了那点可怜的贷款,唯一的流动资金(税金)都在糊涂市长蒙哥马利的贪婪目光中被恶心的德国银行家卷走了。
他现在真的是捉襟现肘,克洛泽那边叫嚣着需要更多的治安经费,因为墨西哥人越来越不安分,可能是无法面对祖国即将被吞并的厄运,闹事的苗头越来越多。
水利局那边也在叫嚣,如果不能建设从沙加缅度河过来的水渠,他们那被海水侵蚀过的井水会把土地变成庄稼的坟墓,而圣荷西的那些家伙却目光短浅,深怕三藩市这边的人截取了他们的河水造成海水反浸,双方闹来闹去都快打起来了。
还有,拓荒者们现在已经没有了身为清教徒的开拓精神,大多数都成了不要脸的无赖,没钱了,找市政府,没粮了,找市政府,家里人生病了,找市政府,和周围的拓荒者因为土地纠纷擦枪走火了,还是找市政府,反正在他们心目中,就是有麻烦,找政府,话说市政府又不是你们家开的!
帕特里克一想起这些麻烦的事情就头大如斗,如果这里多一些像黄厉如此慷慨的拓荒者该多好啊!
黄厉向帕特里克说明了前来雇佣人手的意图,帕特里克显得兴致非常高,这可真是瞌睡来枕头,上吊递裤腰带的节奏啊。他连忙热情洋溢地把黄厉带到窗前,指着外面蹲在地上到处找烟屁股抽的闲汉们说:
“雇佣人手,太好了,我们这里可是有很多爱尔兰来的小伙子,年富力强,物美价廉,非常合算!”
“不是说德国佃农吗?”
“噢,李,那是午饭前的情况,现在嘛,情况有了一些变化,新来的拓荒者在建设家园的热情上可不比任何人低,所以,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而我这里还有很多找不到工作的爱尔兰人。”
帕特里克也没想到爱尔兰人的声誉竟然这么不好,那几个德国来的破产农夫在中午十分就被几家新到的拓荒者给瓜分完毕了,而爱尔兰人,天哪,就跟神憎鬼厌一般,几乎没有人过问过他们的价格,别说雇佣,白送人家都不要。
“。。。。。。同意,不过告示按我的意思写。”
“没有任何问题!”
帕特里克原本以为黄厉会推诿,会委婉地拒绝,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印第安人竟然敢用爱尔兰佬!
这些爱尔兰人,被英国佬、爱尔兰的大地主和土豆病虫害逼得走投无路,只能搭上前往加拿大的轮船,结果他们全都不愿去加拿大,不知道为何对合众国充满了莫名其妙的希望和憧憬,纷纷跑到了合众国境内想要弄一块免费的土地,他们能够凑足跨洋轮船的费用已属不易,好多人一下船就是一贫如洗的状态。
他们几乎都是农夫,在东部地区也只能从事最低贱、最没有技术性的工作,拿着最低廉的工资,生活境遇比一些黑人都不如,一些不甘心的爱尔兰人成为了冒险家、而另一些则靠着几年做工积攒下来的积累来到了西部开始新生活。
土地,免费的土地就像鲜血一般吸引着这些皮包骨的蚊虫。
如果黄厉能够接手这些困顿在三藩市的不良因素,他会非常高兴地为他申请一枚奖章,当然这只是说笑,哪个政府敢脑抽地给印第安人发奖章啊!
“30美分一天,还包一顿早餐和一顿正餐?”
当市政府门口的告示栏上挂出了招募通告,两个提着油灯的士兵站在旁边给爱尔兰人提供光明后,一传十十传百,一个小时内就涌来了上百名无所事事的爱尔兰人。
他们中几乎有一多半都是从事捕猎、探险、寻宝的亡命之徒,在心里算过了这笔买卖后,一些人不屑一顾地掉头离开,一个月9美元的收入还不够他们在城内的销金窟里逍遥一晚上,算了算了,咱们过不惯农夫的生活,还是去山里和莫哈维人打打交道,看看能不能骗骗那些单纯的傻子来钱快。
不过这样也好,除去这些把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