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完嘛,挖出来了又悄悄填回去了撒,这个事这哈加上你我只有三个人晓得!”耗子一只手轻拍着桌边:“民兴乡的刘麻子,就是那个自己买了挖挖机,偷挖砂石贩卖的刘麻子挖到勒。石鼓都有你这个半个房间屋子大。石鼓底下有个封门石条,里头肯定有货!刘麻子那憨娃儿开起挖挖机都弄求不开,晓得我干过搬山,悄悄个儿找的我。”

府江市这一带,一直流传一个传说。

明末清初时,“八大王”的大西军兵败后逃亡,把能装满24间屋子的金银财宝全部沉入江底藏了起来。并留下“石牛”“石鼓”以作标示,好将来再回挖取。

“石牛对石鼓,金银万万五。有人识得破,买尽府江府。”这段民谣,府江百姓耳熟能详,可这么一沉就沉了三百多年,明军、清军、国民军都打过这宝藏的主意,屡屡派人寻穴挖探。期间,倒是石牛挖出两处,却只有些许闲散铜钱,似乎“八大王”跟世人开了个玩笑。

“这次是石鼓啊,石鼓!‘大王八’的金银锭子肯定在里头,这哈儿要揣到我施耗子的包包头咯,想到都安逸的板!”耗子开心的手舞足蹈,似乎那些宝藏都已是他手里的私藏。

胖子拍了下耗子脑袋:“死耗子,龟儿小声点儿。”

既定,耗子电话联系了刘麻子,约好会面地点。胖子也去收了肉摊,掏出封尘多年的活计。二人坐上胖子拉肉的机动三轮,满怀憧憬的去跟刘麻子会面。

三人在江桥下面河滩碰的头。

刘麻子人如其名,满脸的痤疤坑痘。见了二人,一口一个“胖哥”、“耗儿哥”叫的那是亲热,谄笑着递出香烟,还给二人点着。

耗子很享受别人的恭维,嘿嘿笑着:“刘麻子,这儿两年挖沙子你吃票子硬是吃惨勒哦。我看这是啥,耶!中华烟的嘛,高档货哦!”

“吃啥子票子哦,混口饭吃。”刘麻子谦虚道,“耗儿哥喜欢,拿去抽拿去抽哈。”说完恭敬地再给二人各递上一包香烟。耗子更是喜笑颜开。

“油大块在啷个地方?快点儿去带我们去办正事。”胖子更关心那块宝藏,有些急不可耐。

“二位哥哥,我刘麻子既然找到你们肯定要带你们去撒。我就直说嘛,亲兄弟明算账,我们还是先说清楚这个账啷个分好些,免得到时候扯把子伤了兄弟伙感情。”刘麻子虽对二人恭敬,但心里亮敞着。

“老子跟你龟儿有个锤子感情!”耗子心里暗骂,嘴上也不含糊:“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伙,肯定平分撒.”

“这不得行哦,石鼓是我挖出来勒,我起码要占六成。”刘麻子也不是泥捏的。

三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定价四三三。刘麻子看了看时间还早,招呼两人下馆子吃饭,待得夜半无人才好动工。三人胡吃海喝了一顿,耗子吃得快走不动道儿,临走还顺了饭馆老板两瓶烧酒。耗子美其名曰:添个彩头,开张大吉!

刘麻子去开挖土机准备动工,耗子二人则到早打听好的醋作坊顺了两大坛老陈醋才跟刘麻子会合。

这些年大修水利,江河中的水被分流灌溉农田,一部更是引入府岩河孕育这座城市,加上深秋少雨水,这条江河的上游段干涸的只剩中间的一条溪流。河滩上垒着成堆的砂石。三人挤在挖土机上,顺着河道往上开。耗子指着砂石堆叹道:“刘麻子,你可以哟,挖球这么多堆起,不怕遭逮到嗦。”

刘麻子随意道:“莫得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我有个干亲家在上头,钱是大家赚的,我就赚点儿幸苦费。”

二人会意,不再多说。又开了十来分钟,刘麻子示意到地儿了。三人卸下活计,刘麻子开动挖机刨开一个沙石堆,再往下挖了2米,露出了一个石台,石台上还刻连着两根石鼓槌。耗子、胖子二人都很兴奋,“石鼓!真的是石鼓!哈哈,继续挖继续挖!”

又耗了一个多钟,终于看到石鼓下封门石的全貌,整个石门高2米宽2米。胖子过去抹掉些沙土,石门中间有条不太明显的缝隙。

“妈哟,应该是楔子封门。这石条子表想抽得出来,挖旁边,继续挖!”胖子指挥道。

“挖个锤子挖!老子又不是没挖过,这石门旁边说泥巴不是泥巴,说石头不是不是石头的墙挖都挖球不动!”刘麻子抱怨道,显然当初就是这道怪墙阻止了他的取宝计划。

耗子嘿嘿怪笑两声:“是喊你挖墙边上的沙石,这种夯土墙你肯定挖不动撒。你挖得动瑟,还有我俩的搞头?”

刘麻子气闷,也只好听他们指挥,向石门平行沿墙继续挖了约6米才停下。胖子拧开一瓶烧酒,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就把剩下的全倒在一醋坛子里。耗子舀起一瓢醋往墙上一泼,墙上嗤嗤的冒起泡沫来。隔几分钟就泼一次,直到墙面不太吸醋才停止。闷上一根烟功夫,胖子丢掉烟头,拿起铁锹往醋墙上一戳,就切下一块墙土下来。如此反复,花了一晚上功夫用完了两坛老醋也才打了个一米见方的盗洞。

“大王八那龟儿硬是寡毒,这乌龟壳这么厚了都还没打穿!”耗子丢下铁锹坐一石头上咒骂着。

胖子看了下时间,“天等哈儿要亮了,刘麻子快点儿把坑填了,明天黑了早点儿来接到整。”

三人又起黑贪早了两天,终于在第三日才算是把盗洞打穿。

耗子在洞里低吼:“不对劲!陈胖娃儿!老子一铲子下去戳出来一坨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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