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刺绣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画作。人们路过一处美丽山景,他们不可能为了山景停下前行的脚步,于是画一副水墨山景画留作纪念,让其他人知晓,哦,原来这世上还有这种世外桃源。刺绣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一种是变成画作裱起来,一种是穿在了人的身上。所以,不管是画也好还是刺绣也罢,归根一点的中心是四个字,栩栩如生。或者说以假乱真。”
“栩栩如生……”李小芸轻轻默念。
“不过我们这一脉的刺绣因为技法不同,区别于一般刺绣。据我娘亲描述,这种技法所绣出的绣品大多精美典雅,平时不太用于人的身上,反倒是多被人当成陈设馈赠亲友。”
李小芸微微怔住,她经历过人间冷暖,心思易于常人,若说把绣品当成陈设馈赠亲友,那岂不是是可以和画作比较的绣品了。其实这世上绣娘的地位并不高,和画作大家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一个可以刺绣出被人当做画品的来摆设的绣娘,那是不是说明兰姐姐祖上传下来的刺绣技法绝非一般绣娘可以比拟呢。她有些踌躇的看向李兰,发现她眼底隐隐爬上一层泪水似的透明薄雾,急忙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继续安静聆听。
娘亲和父亲聊天时曾挺不待见的提及李兰一家,据说她母亲来历颇为神秘,身体还不好,后死于非命,莫非有什么内情不成。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的她可以理解的。
李小芸不是执拗之人,索性甩甩头,日后待李兰姐姐乐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知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