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轩秘书长说道:“高放书记,省委办公厅事情多,我其实看洪秘书长的次数也并不多,这件事情实在不算上什么。”
看望洪老秘书长,在慕容轩看来,既不是锦上添花,也不是雪中送炭。
只是尽了一个现任秘书长对前任的义务,实在没有值得炫耀的地方。
高放书记像是被什么东西所触动到了哪里,本来半躺在沙发椅子上的身体,却突然坐了起来。
高放书记对慕容轩说道:“慕容,你是市委书记出身,而且是比较优秀的市委书记。你说,一个市委书记,最优秀的品质应该是什么?”
慕容轩没想到高放书记突然说这个,由于事发突然,他来不及作什么考虑。
慕容轩秘书长犹豫了一下,他只能从自身经历说起:“如今各级一把手,最重的任务都是发展经济,保持稳定。如果说一个市委书记的优秀品质,我个人认为,应该是还能保持比较清醒的头脑,能够mo清基层实情,不被眼前一切所迷惑。”
高放书记没想到慕容轩秘书长如此一说,他很感兴趣地鼓励道:“有点意思,慕容,你继续说下去。”
慕容轩秘书长还是顺着自己的成长轨迹,说道:“比如说,我在沿江做市委书记,当然抓发展还是主要任务。但是出了门就很难直接面对百姓了,下基层见到也多是县委书记、县长、乡镇长这个级别的干部。其实现在的市委书记们,实际上你别说村里的干部和一般老百姓了,就是乡镇干部也很难见到。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市委书记如果头脑不清醒,只是热衷于听汇报、看材料,那他面对复杂局面时,就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决策。”
高放书记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致理之要,惟在于安民;安民之道,在察其疾苦而已。这是明代张居正说过的话,慕容,你深谙此理啊。”
高放书记的话题围着市委书记转,慕容轩心里的预感得到了证实。
他故意把话题往深里引,于是感叹道:“我在沿江的时候,其实还有很多想做的事,现在看来,也只能留给下任了。”
高放书记老到至极,他只是看了慕容轩一眼,但并没有再往下shenru地谈沿江的事情。
停了一会,高放书记又突然问慕容轩道:“听说临海市的姚磊当年曾经因为一篇材料,惹得赵启良不高兴,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高放书记也只是有所耳闻,详情并不十分清楚。
慕容轩秘书长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高放书记听了之后,对慕容轩笑着说道:“这个姚磊还有点意思啊,其实他当年有更妥善的方式处理这件事,处理好了,对他,对赵启良,将会是另一个结局。”
姚磊的事情当年惹得风风雨雨,前前后后慕容轩还算清楚,他掂量了一下,暗暗思量道:“高放书记说还有更妥当的处理方式,是什么?当年是赵启良亲自到京城做工作,一脚把姚磊踢到了减负办,姚磊本人是左右不了那个局面的。”
他试着问了高放书记一句:“高放书记,恕我水平低浅,当时的局面,姚磊怕是抗不过赵启良,他也是别无选择啊。”
高放书记却反问慕容轩道:“如果当年减负办得不到省政府的重视呢?”
这些年,慕容轩也好,圈内干部也好,都被姚磊到了减负办,立即被前wei书记的重视,一切顺风顺水的局面所迷住,任谁也没有想过事情的另一面。
听了高放书记的反问,慕容轩秘书长倒吸一口冷气,他暗暗想道:“这事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如果减负办得不到前wei书记的重视,以姚磊当时并不深厚的人脉,岂不是要在那里终老一生?”
尽管仍然不清楚高放书记所谓更好的处理方式是什么,慕容轩却由衷地佩服起来:“看来,自己还是嫩了些,即使换作我,恐怕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高放书记却*有成竹。还不得不佩服这姜还是老的辣啊。”
慕容轩秘书长进而想到:“姚磊因祸得福,靠着前wei书记一走,这种单一性依靠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也许这就是姚磊后来反而步伐放慢的原因。只是高放书记现在主动提及姚磊,难道是要动他了吗?那莫名怎么办?”
以慕容轩秘书长的估计,在沿江市委书记人选的问题上,高放书记肯定有压力。
明面上,姚磊的资历要深些,可是莫名的背景要比姚磊深厚得多。
另外,关注这个职位的,也绝对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人,按照严华部长的说法,是一批人都在动心思。
那么,高放书记的这次调研,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时间过了20多分钟,高放书记终于结束了谈话。
从省委办公厅里出来,慕容轩对司机小钟道:“先回岭南苑。”
过去,有李洪彬、有李华、李刚他们准备着这些个烟呀酒呀的,慕容轩的专车后备箱里永远拉着几件香烟和白酒。
现如今,小钟才刚刚跟了他几天的时间,慕容轩专车的后备箱里现在是空空如也。
回到羊城开发区苑,慕容轩自己进了他自己家的储藏室。
慕容轩家的这个储藏室堆得乱七八糟的,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时间去整理它。
慕容轩打量了一下里面的额等下,好不容易才从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找到了放酒的地方。
慕容轩巴拉了半天,从里面巴拉出了一箱五粮液。他起身抱了一箱五粮液走出了家门,到了了单元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