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娘留了下来,对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也没有任何影响,依旧按部就班准备着铺子开张的事宜,家里倒还多了一个帮手。王三娘虽然没什么文化,人也生得粗笨,做饭洗衣却是一把好手,小桃红又轻松了一大截。
就跟王三娘自己说的一样,她确实打算踏踏实实跟跟柳大郎过日子,一天到晚话也不多,该做的事情一样不落下,把柳大郎服侍得妥妥帖帖的,上茅厕都要扶着柳大郎去,一家人过得是和和乐乐,柳大郎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这人心情一好,做事劲头就更足了,有王三娘伺候在身边,柳大郎每天做木工的效率都高了不少。柳二郎按柳大郎的要求,把铺子的尺寸都丈量回来,又去山上找了许多木料,割了不少漆,以便柳大郎早日把铺子里的家具给做好。
经过两个月的和细细打磨,柳大郎终于把小桃红需要的柜子给做了出来,看上去光溜溜的,样式也好看,小桃红觉得特别满意。剩下的就只差把铺子那些斑驳的木头从里到外都上一遍漆,让它看起来跟新的一样,待漆干了就可以把铺子开起来了。
不过整间铺子都刷漆是个大工程,需要许多的漆不说,柳大郎腿脚不便也不能参与,柳大娘和爷爷上了年纪,小桃红又怀着身孕,都已经开始显怀了,虎子阿品都在书院,整个家里就柳二郎能做这事儿。
还好阿品他们不止年末不去书院念书,三伏天也有个多月的时间不去书院,小桃红就想着趁三个大酗都在家的时候把铺子开起来,他们还能帮着打个下手,把开始最忙乱的时期过了,后面只有走上正轨,就不至于忙不过来。
说做就做,柳二郎当即着手给铺子上漆,最近他十分辛苦,不止得自己上山割漆,还得抓紧时间把漆刷上,他们家担水劈柴的事情也是他的,而且漆树林离得较远,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
这几天阿品虎子和三郎也很忙,他们忙着念书做功课的同时,为了减轻一些柳二郎的负担,中午去河边担水,下午散学回家还去城外树林找一转柴禾。不过三人的感情倒是越来越好,一同念书,一同担水一同劈柴,晚上还住一屋,虽然时不时虎子与阿品要争嘴,但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随着时间推移,在一家人都努力下,那间铺子已经焕然一新,大家合力把柳大郎做好的柜子都搬了进去,小桃红双手撑着腰,指挥着大家伙儿摆放。
小桃红的身孕已经六个多月了,也许因为小桃红个头不高,腹部的隆起看上去十分明显。小桃红觉得蹲下来都是杵着肋骨的,腰也特别容易酸痛,偶尔还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幸伙动弹,不知道是不是跟大人一样,一个姿势睡久了还需要翻个身。
柳二郎趁空档看了小桃红一眼,便看到小桃红手撑着腰叹气的模样,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拿了一个椅子放到小桃红身后,道:“小桃你今天已经站了许久,现在坐一会儿吧,你坐着说,反正这屋子一眼能看全,你坐着也能说哪个东西放哪里。”
小桃红笑了笑,顺势坐在了椅子上,“没事的,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你快去把那个活动的门给装上,别管我。”
柳二郎听话的转身去装门,因为这间屋子没有隔间,面积虽然够大,却是一整间的。而这铺子开起来就需要做许多点心种类,家里那些家什就不足以胜任,小桃红需要一个专门做点心的厨房。
反正这间铺子够大,全都用来做铺面也太宽了,小桃红就让柳大郎做了类似屏风一样的木板,屏风上有着两扇门,装在这屋子里把屋子一分为二,这样这间铺子就成了两间屋。
平时关着两扇门,正面当街的半间用来摆柜子点心,后面那半间就能做点心房了,爷爷已经在里面用泥巴糊了个灶,锅碗瓢盆和柜子都搬了进去。柜子是旭旭的,便于摆放各种做点心的原料,什么蔗,麦芽,芝麻面粉之类,摆上原料就能开始做点心,离开张也就不远了。
说起开张,那就得请人瞧一天好日子,规划一下点心种类,现在是夏天,什么东西都容易坏,不容易摆放,应该大部分挑摆放时间稍微长一点的点心在夏天,不容易摆放的就少做一点。在开张的头天晚上做点心,大家一起动手,想来应该不会太赶。
不过现在有一个难题,他们家的铺子还没有名字,开铺子自然得有一个名字,弄个牌匾挂上,可是之前让柳大郎做家具的时候小桃红忘了这茬,她也拿不定主意这铺子叫什么名字来的好。
需要朗朗上口,有特点又容易记,可真是难住了这一家子大老粗,小桃红大约一孕傻三年,现在脑子已经卡住了,一时也没什么主意。小桃红就把这事儿给家里三个在念书的少年郎说了一下,希望他们能帮着出出主意。
虎子开始抓耳挠腮,一下子还真就想不出来这铺子要叫什么名字,他叹了口气,道:“大姐,你这也太难为人了,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想到什么名字,我们念书念的都是之乎者也,遣词造句,识文断字,可没念怎么取名字啊!”
三郎想了想道:“大姐,要不这样吧,我看四处的点心铺子都叫什么什么记的,比如时香记,莫云记之类,咱们也依葫芦画瓢怎么样?”
阿品也皱眉思索,“倒也不是不行,可是婶儿说要有特点还容易记,这样就随了大流,不一定有人记得。”
虎子一下就咋呼开了,“哎呦怎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