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从赵靖宜嘴里吐出一丝幽怨。
林曦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了正常距离,才放下心扬起笑容,“我也想你。”他歪了歪头,补充道,“一日三念。”
瞬间赵靖宜心花怒放,他虽相信他们彼此的心意是一样的,可终究害怕林曦受不了压力抽身离去,如今听到这毫无扭捏的表白,那颗忐忑的心终于落了地。
待来公公得了命出来寻人的时候,赵靖宜正跟着林曦走进琼林苑,这俩人一瞬间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睿亲王拦了九皇子的车架只为见林曦一面单独说上几句话,这无需片刻便能传遍整个皇宫角落,不过这说了什么却无人得知了。
只是林公子目不斜视,面色沉静如水,一步一步依旧是那么沉稳地经过旁人。而身后的睿亲王气势凌然依旧,走来人群纷纷避让,受不得那股冷厉。
迫于赵靖宜的威名,倒是无人敢大胆探究,只是用小心的目光不经意撇了过来,又扫了过去,粗粗一瞧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免有些好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前,两人纷纷下跪叩拜。
夏景帝手抵着下巴仔细地看着底下这俩人。
赵靖宜的心思太好猜,吃了那么多餐的闭门羹,这好不容易人出了白府,那怎么能放过,估计九皇子的马车一出白府就被跟上了,逮着机会诉衷肠。
至于九皇子,哪是他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打发了回来求皇命。
而林曦……夏景帝摸了摸下巴,这以不变应万变,任尔如何攻势,就是岿然不动,倒是个办法,只是不知能坚持多久。
“都起来吧。”夏景帝抬了抬手,见俩人都起了身,他忽然问道:“林卿,靖宜与你说了什么,让朕的九皇子一来便求旨召见你?”
这问题可是问到了众人的心坎里去了,不过没人有这胆子,除了夏景帝。
而帝王问话,可不能不答。
林曦没有犹豫,眼皮子掀了掀,叩了叩手便答:“启禀皇上,王爷对微臣表达了其思慕之心,控诉了微臣恩师严防死守之举,告知了一日未见三日之思的想念,借问微臣是否愿与其断袖分桃之意。臣曰:王爷错爱。”
那淡淡的语气,不轻不重的语调,仿佛秉着公事一般将这风花雪月之事言简意赅地陈述道来。
真是毫无情调可言。
即使睿亲王再霸道无状,如此结局也不免令人唏嘘。
同情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飘了过去。
幸好赵靖宜脸皮深厚,被当场拒绝多次,而且在帝王面前直接扯了面子,也依旧站得直绷得住脸,一丝羞愤之色也无,甚至还饶有趣味地勾起了唇角,“说的不错。”
赵靖宜还给予了肯定。
夏景帝真想一脚将侄子踹到边疆去,省得大庭广众之下出来丢人现眼。
幸好来公公有眼色,清了清嗓子道:“诸位落座,宴起。”又对林曦笑道,“状元郎,请这边就坐。”
赵靖宜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林曦的身影被旁边的榜眼挡住才罢休。
“你也坐下,矜持些,顾着点朕的脸面!”夏景帝恨不成钢地低声叱责道。
“臣侄遵旨。”
这漫不经心的口吻一听就没放在心上,真是愁死帝王一颗操碎的心了。
罗才子乃今科榜眼,在贡院观林曦的备注论文之后便对林曦大大改观。
本来对林曦这谁也客气有礼,谁也不亲近的模样怎么看都不顺眼,觉得毫无真才实学又不谦逊。如今林曦还是这副疏离样子,却变成淡泊怡然,进退有度,让他心生向往。
若不是放榜之后林曦便被老先生关在白府不见外人,他怕早就按耐不住登门拜访。
如今这榜眼挨着状元的位置,却是极好的机会,待林曦一落座,便忍不住道:“林兄。”
罗才子的心理路程林曦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这人看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因着流言满京城,这谆谆劝诫每见一次便别扭地说一次,比白老先生都烦。
林曦一听便举起面前的酒杯告饶道:“罗兄,今日良辰美景,这劝诫的话就免了吧,喝酒便好。”
“咳咳。”另一旁的探花郎往这边望,见罗才子脸色阵青阵白,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下并非劝诫。”罗才子也举起酒杯,正色,对林曦说,“只是想与林兄探讨一二。”
梁王坐于赵靖宜一旁,看着对面交谈甚欢的三甲,又瞅了瞅喝着酒,噙着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中间林曦的堂弟,不禁凑了过去,低声道:“靖宜,你眼光不错,看不出来当初那瘦小的小子能长成这副模样,不过就是难啃了些。”
赵靖宜将视线转了过来,看了梁王一眼,一口喝尽杯中酒。
“文人好之乎者也,旁人看得无趣的紧,又恃才傲物,拿风骨当信念,你若想拿下他可不容易。”梁王见他没有不悦,轻轻地一笑,起了劲,“这人呐,特别是有功名的文人,你越敬着他,讨好他,他越是不当回事儿,拧巴着告诉世人他不为权贵低头,有志气!一个骨头顶上天,宁折不弯,宁死不屈。”
赵靖宜点了点头,侧过脸庞,似在听着。
梁王便继续道:“可若是真断了骨头呢?也没见几个人去死啊。天塌了,可该活着照旧活着,不过是换个天罢了,至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