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请娘娘保重,事情会办妥的。”
除了两匹素纱,自然还有其他的礼物一同送出去,待安平侯夫人的身影一离开,贤妃便叫住了凝露。
她犹豫了一下,看着这个从小陪伴安安静静的侍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本宫刚刚把你支了出去,你定然心存疑虑。”
凝露惊讶了一下,赶紧跪了下来,“奴婢不敢。”
“别跪,起来吧。”贤妃的脸色稍缓,温和道,“本宫本不需要跟你多说什么,只是你从小服侍我,又陪我蹉跎在这宫里,耗费了大好年华,虽为主仆,其实也如姐妹一般了,本宫离不开你,总得除去你的疑问。淑妃这一病,那八年前的事情本宫有预感定然会掀开来,虽暂时毫无动静,可惜睿王府的那枚棋子不乖惹了大祸,再加上淑妃病得蹊跷,布局之人一直没有跳出来,怕是不能善了了。那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身边只有你一个……”
凝露惊骇地心脏砰砰砰直跳,手脚顿时冰冷,一个激灵打来俯身便磕头,“娘娘,奴婢对您的衷心天地可鉴,奴婢这一辈子只愿跟随娘娘,绝不敢有二心,况且奴婢的家人也都在尽心尽力为娘娘办事,请娘娘放心。”
凝露的磕头声砰砰传来,不一会儿就磕地通红,贤妃冷眼看着,终于笑了一笑,屈尊降贵地扶起她,“本宫自然知道你的衷心,所以才跟你说了这件事。不过正因为你的家人替本宫办事,这就让本宫为难了,青芷那贱人若是供出来,睿王府定然捅到皇上面前,你说本宫该怎么办?”
凝露闻此眼中露出绝望,服侍那前朝宫中嬷嬷的就是她的爹娘,联系青芷的又是她的娘,暗中行事的还是她的家人……还有她的弟弟,媳妇又有了……一家子正和美着……
“请娘娘饶命啊!”
凝露哭求地再次磕头。
“唉,你啊!”贤妃伸出手戳了戳凝露的头顶,仿佛恨铁不成钢道,“本宫既然这么说了,自然另寻了法子,怎会伤了你我主仆情分?”
闻言凝露欣喜地睁着被泪水浸润的眼睛期望地看着贤妃,“娘娘……”
只听到贤妃慢慢地说:“你的家人本宫也是信任的,只是这事不好了却,本宫已与母亲商议,便暂时送你家人去乡下避避风头,等事情平息了,再接回来,你觉得呢?”
凝露怎么敢说个不字,即使心中忐忑也只得谢恩,“多谢娘娘饶命,您放心,我的家人定会守口如瓶的。”
贤妃笑着点头。
“公子,安平侯夫人回府了。”
坐在茶楼之上,视野极佳,林曦远远看去那云纹帐八抬轿子匆匆而来,显得颇为急切。手中捏着赵靖宜的消息,圣驾还有两日方可进京,算算应在后日回宫了。
林曦微微眯起眼睛,抬手优雅地抿了口茶,忽而冷声道:“时间紧迫,今晚他们定会将尾受理干净,盯紧了,人一定给我带回来。”
“公子放心。”
眼看着那轿子拐了一个弯,不停门地直进了安平侯府,林曦看了半晌,视线落在那白银灰色的石狮子处,弯唇而笑,随后起身。
“这里的茶叶不错,找掌柜的包上两包,我们回去。”
三更敲响,子时已过,不知何时安平侯府的隐巷侧门处悄悄停了一辆简陋饿马车,黑布遮盖,融于夜色,若不是马蹄搭了个响鼻,实难发觉。
不一会儿,那侧门轻轻地被打开,几个人影抹黑而出。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不安地说:“郑管事,夫人何须如此匆忙,这……这东西也没收拾。”
那管事模样地淡淡看了这几人一眼,随手抛了一个包袱给那男人,不冷不热地说道:“那些破烂还收拾什么,值钱的可都在你们兜里。不过算了,不管有没有,夫人都给你们备好了,可拿紧了。”
跟在那男人身后的两个老头和老婆子顿时缩了缩脖子,男人讪笑了一下,搂紧了那包袱,“多谢夫人体恤,可我那婆娘和孩子……”
郑管事打眼稀罕地看过去,啧啧两声,嗤笑道:“这七个月大的孕妇,你是想一起带走?废话少说,夫人说的极清楚,让你们即刻去乡下躲一阵子,过了风声再回来。凝露姑娘是娘娘面前的大红人,放心,不会亏待你们的,你老婆孩子夫人已经交代,我们会好好照看,赶紧走。”
“是是是。”
那几人赶紧应和着,然后匆匆上了马车,虽心里依旧忐忑,可怀里带着银子和票子,又有在宫中服侍贤妃的姑娘,想来也不会有问题。
黑色的布帘一拉,车夫上了马车,郑管事看了他一眼,他点了点头随后鞭子一抽,马车便往前跑去。
黑沉的眼睛盯着那马车前行,“头儿,人数不对。”
“对方留了一手。不过公子吩咐,所有的人都要带过去。”
贵妃坐于宜景宫前,面色沉肃。
看太医从淑妃寝内出来,便道:“皇上明日便回宫了,太医,你们是打算让淑妃拖着病体接驾吗?”
以太医院正张太医为首的齐齐下跪,张太医似下了重大决心,说:“回禀娘娘,淑妃娘娘的病实在过于蹊跷,看似风寒,可反反复复不见好,而情况也一次比一次加重,娘娘,臣等商议多日,以为淑妃娘娘非病而是中毒。”
“什么毒!”贵妃蓦地起身,华贵的金步摇剧烈晃动,反射着光映照着人的眼睛,如同她锐利的目光让人难以直视。
贵妃心中早有猜想,只等皇帝回宫揭露此事,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