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夫人看惟娉的目光就更厌恶,还带着幸灾乐祸。
东方碧云忽道:“那十七岁之后呢?这桃花可会变成好桃花?”
还没等惟娉说话,东方夫人便道:“十七岁之后,劫数已经满,以后都是大吉。要不然我怎么今年把她接回来了呢?就是因为劫数要满了。”庄夫人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亏得这小姑娘这一问,否则还得慢慢放出消息去。还不如现在的效果好。
惟娉却不知道鼎国公府这位性子清冷的千金为什么对她这般关切起来。
碧云见惟娉询问地看过来,便眼睛亮晶晶地回看了惟娉一眼,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有讥讽,亦有赞叹,摇着手里画着水墨青竹的团扇,慢慢踱到水榭边,伏在栏杆上,用手掐了水面上长出来的小花,逗那湖水里的锦鲤,似乎对贵夫人们的家长里短再不感兴趣。
宛华郡主似乎也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会看看她的脸,一会看看她手拿的折扇,眼睛里便有几丝懊恼闪过。
太*子妃沉思了半晌,方道:“那还真是可惜了。这神仙似的娘子,本该属于天家。却不想有这样的命数。”说着,叹息一回,众人也跟着叹息。
良王妃眼睛弯钩似的向惟娉钩了一眼,笑吟吟地不发一言。
这妖精,太*子也惦记上了。这丫头却婉言拒绝,八层是心里还惦记着东方熠,若不然凭太子那地位,那俊俏的长相,还不争着抢着的上赶着去了?
她这一婉拒,倒是帮了景候一个大忙,否则岂不是把景候家太平的日子拉进了漩涡里?
良王妃倒不必担心景候保持中立,谁都知道景候一向只效忠皇帝,良王若称了帝,自然得到景候的忠心。
太*子妃自此情绪便不高,东方夫人便劝:“娘娘若真心喜欢娉娘,想跟娉娘做一世的姐妹,那便等上一年算什么?”
庄夫人一听,忙道:“这女子相亲相近,也并不一定非同侍一夫不可,民间不是还有那结义姐妹一说吗?”
众夫人就笑,宁伯夫人便凑趣:“娘娘不妨学那民间一回,也和娉娘做个结拜的姐妹,也算个佳话。”
惟娉心里一动,便想到若认了太子妃为姐,靳泽就算日后有所发觉,仗着这层关系,他也要顾忌一些……这念头一动,忙拜下去,道:“若娘娘不弃,惟娉愿拜娘娘为义姐。”
做干姐妹可以,做妾,尊你为主母,万万不可。
独孤红知道这是人家不同意给太*子当妾想到的推诿之计,太*子的愿望怕是无法尽快实现了。
当下便依着众人的怂恿,嘻嘻哈哈地与惟娉拜了三拜,说了些有难同当有福有享的话。
站起身后,太*子妃把放在桌上的羊脂玉兰花禁步和惟娉换了惟娉腰上悬着的五宝纯银蝴蝶禁步,两人算是换了表记。
惟娉自此便叫太*子妃义姐,太*子妃称她为义妹,一时间姐姐妹妹的叫得好不亲热。
宾客们一直玩到傍晚,这才纷纷告辞了,各自归家。
庄夫人上车时,一脸严肃地道:“蕊盈,带着你两个妹妹上第二辆车。娉娘跟我坐一辆。”
车一离了清平王府的大门,庄夫人严厉地道:“娉娘,今日太子妃和良王妃为何当着你的面说些良王遇救之事?你又为何说出那一番话来?”
惟娉自见庄夫人起,这是第一次见庄夫人神色如此凝重。心内千回百转,只想着怎么瞒了过去,可一看庄夫人又担忧又凌厉的眼神,便不由自主跪了下去:“母亲,女儿有事瞒了您……”
庄夫人一把搂过她,低声道:“快起来,我们百越国的女儿,跟男儿一般尊贵,有什么事也不要跪着说。”
惟娉想了想便从那夜刺客潜入她房中说起,一直到良王遇救,一五一十地低声说了:“女儿原想着告诉母亲是给母亲带来危险……”
庄夫人轻轻摇摇手,不让她再说下去,深思了一回,低声道:“傻孩子,你早该告诉我和你父亲……此事既然已经到这地位,万不可对别人说,而且,你要把有关刺客的一切都忘掉。”
惟娉重重地点头。
庄夫人无声地叹口气,又道:“你今天答对得太*子妃很好。咱家的女儿岂是给人做妾的?别说你是嫡千金,就算蕊盈依绮和菡晓,我也定不让她们给人家做妾。”
太*子和魏王骑着马,太*子妃没像一般妇人那样坐车,也骑着马,三人在护卫家臣和奴仆的簇拥下回府。
柔婉的声音从太*子妃的唇里传出来:“……说是有桃花劫,十七岁前不论婚嫁呢。”
太*子沉吟了一回,阴冷着声音道:“真的有这样的命数?还是只是一个借口?”
魏王笑道:“我看像借口,在园子里的时候,那美人就对大哥不待见呢。——却不是端架子。”
太*子就冷冷地哼了一声。
良王借口身子不好,没骑马,而是和良王妃一起坐在车里。
良王从车窗处看着前面太*子的仪驾,表情淡漠地听着良王妃的禀告:“……倒是那个跟咱们军中一起过来的女子……想不到是候府的千金。”这个不用瞒,也瞒不住。“只是怕不是她救的王爷,也根本就没见过那刺客。”
良王像是浑不在意地道:“你肯定?”
良王妃一顿,随即笑道:“王爷不是自己也见过了?王爷自己见都都认不出来,妾又没见过……”说着委屈地翘了红唇,半晌见丈夫并没出言安抚,便又道:“其实呀,她救没救过王爷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