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古家的时候大家都很沉默,欧云开把荣敏佳送回家以后载着三个人回到了陆天放家里,互相打了个招呼就回房间睡觉了。
陆天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拿出手机上了会儿网,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却什么都看不下去,他回想着今天的事,他一直认为他做的事是对的,再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提前向黎家两老报讯,可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多想。
不知过了多久,忘了拉的窗帘透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陆天放从床上起来冲了个澡,换了套家居服光着脚下了楼。
他看了看米箱,里面还有大米和各种豆类,他学着汪思甜的样子拿出电饭煲的内胆锅,把大米和小米齐放进了锅里,拿手在里面随便搅了搅就把水倒了出来,再倒了些水到里面,把锅放回电饭煲,完成了这一连串动作之后,他面对着控制面板上的各种安扭发起了呆。
“喂?干嘛呢?”汪思甜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当时不理解陆天放为什么要凌晨去找黎家两老,回来想了两个多小时也想明白了,叛逆跟有原则是不一样的。
可惜现今社会叛逆的人多,有原则的人少,嘴里喊着再不疯狂就老了,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结果不是拿着爸妈的血汗钱出去玩潇洒就是丢了工作回家继续啃老;嘴里喊着爱情至上,爱对方爱到死去活来完全不顾父母的反对,真要到了结婚的时候还要父母出房出车生了娃还要出力带娃;嘴里喊着理想,怀揣着“伟大梦想”一分钱都赚不回来,回到家要吃要喝要穿,稍有怠慢就是父母势力看不出他(她)是龙困浅滩。
这样的人活到八十也不算长大,只能算是个“孩子”,陆天放在汪思甜的眼里一直是个孩子,他啃老啃得理直气壮,甚至有一种我啃你是我给你面子的“坦然”,遇见难事撒娇痴缠找老妈解决,跟老爸吵得天昏地暗转过身还要拿老爸给的“零花钱”,现在说是自己出来开公司了用的是老妈的房子,开着的是老爸的车,连油卡都是从陆氏的办公室主任那里“要”的。
这样一个人居然在明知道犯了老子的大忌甚至可能得不到老妈支持的情形下坚持原则,对汪思甜的震撼比当初目击他洗澡的样子大多了。
“煮粥啊。”陆天放指着电饭煲说道,他转过头,这才瞧见汪思甜穿了件浅肤色印着一只大猫的长版睡衣,赤着脚穿着一双皮粉色室内拖鞋,她的脚很白,相对于她一六二的身高,脚略有些大,瘦瘦的,脚趾头不知什么时候涂了指甲油,一半暗红一半黑,镶了白色的小碎钻精致极了。
汪思甜发现他在看自己的脚,忽然羞涩了起来,她觉得做美甲很影响工作和生活,却很喜欢做脚指甲,冬天有的时候都忍不住会去做一次。
陆天放抬头瞧着她不知什么时候变成粉红色的脸颊跟耳后的红,心跳忽然有些失序,喉咙有些干痒,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也许是注意到了气氛的尴尬,汪思甜把注意力放到了电饭煲上,她轻咳了一声,“用功能键选择煮粥就行了。”
“哦。”清晨的阳光照在汪思甜的头发上,带着浅浅的黄色光晕,薄刘海敷在额头上盖住了一点眉毛,她的睫毛微微有些上翘卷曲,一根长睫毛不知什么时候倒了下去,贴在她的下眼睑上,他觉得手有些痒,伸出姆指轻轻把睫毛粘了起来。
汪思甜本能地向后一躲,“你干嘛?”
“睫毛!”陆天放伸出姆指给她看证据。
“哦!”不对啊!以她的个性应该直接一脚踢过去啊,什么用手去拿睫毛啊,互相傻里傻气地对视,这不是她的画风啊!这不适合她啊!汪思甜脑子里有个小人不停地喊着,可她依旧“怂”了,“那个……我去买包子。”竟然落荒而逃啊!要不要这样少女啊!她不是单纯小白花啊!这是闹哪样啊。
“等等!”陆天放伸手去拉她,向来机灵的汪思甜竟然没躲开!没躲开!太耻辱了!
“干嘛!”她认为自己是非常没好气地回应,发出来的声音却像撒娇,我勒个去,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我陪你一起去。”
“我自己去!”汪思甜终于甩开了陆天放那双“讨厌”的,“异常温暖干燥”的,可能有“静电”的手,轻咳了一声,撑起平常的气势,抬头挺胸离开了厨房,真不知道她这种“胜利大逃亡”有什么好得意的,居然心跳得都比平时快了些。
欧云开晨跑回来的时候看见陆天放站在厨房发呆——像是没看见一样的到露台上每天例行公事虐待练功桩,他的练功桩一周就要换一次新的,要不是刷陆天放的卡真心是要破产的节奏。
他煅练结束回房冲了个澡出来吃饭的时候,汪思甜已经回来了,依旧是附近最好吃的陆记包子,他掀开电饭煲——“这是粥还是锅巴?”
“呃?啊?”陆天放看了一眼锅,好像熬干了……底已经糊了,比米饭还要干一些的,幸亏是所谓的智能电饭煲,如果是柴锅的话估计早就冒烟了。
“水放少了。”欧云开直接下结论,他看了眼假装这边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汪思甜。
“粥是我煮的。”陆天放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难怪。”难怪会熬干,陆天放在生活能力方面小名叫废废。
“有燕麦和牛奶。”汪思甜云淡风清地说道。
“吃不惯,有白水就行了。”欧云开觉得这两人有病,拿了属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