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张家人内心戏是多么的丰富,互相之间的疙瘩有多大,心结有多深,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尤其是在大年初二这个按照习俗出嫁女要回娘家的大日子,更是一团喜气。
张老太太头一天晚上就把鸡啊、肘子啊、各种冻货全都拿出来化冻,早晨起来又打发老头子买了一堆现在比肉金贵得多的新鲜蔬菜。
俞珍一个人哄着熟悉了环境之后到处乱跑探索世界的宝宝,张家的外孙子已经上小学了,家里根本没有做任何防护,宝宝正是最好奇不知轻重的时候,俞珍全神贯注目光须臾不敢离开,分/身乏术,想要去厕所抬起头看见张文广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张老爷子在全神贯注的看电视,竟然哪一个都不可托付的样子。
“文广,你看一会儿孩子,我去上厕所。”
“嗯。”张文广含混地答应了一声,眼睛还是没有从手机离开。
俞珍怎么可能放心让他看孩子啊,伸手就把他的手机抢了过来,“你是看手机呢还是看孩子呢?我上厕所两分钟就出来了,你两分钟都不肯离开手机,孩子赶情是我一个人的啊?让你看一眼都不行?你像个当爹的吗?”
张文广在家时被她训斥惯了的,刚想混过去,就看见老爹的目光扫了过来,“我又没说不看,你不是要上厕所嘛!快点去!”
俞珍瞪了他一眼,想到自己是在婆家,多少还得留点面子给张文广,再加上确实内急,只好去了厕所,心中暗下决心,明天就买票带孩子回家,离这一家人远远的,她转头前用眼角的余光暼了一眼张文广,真希望把他也留下,这个男人……她是越看越不顺眼了。
俞珍上完了厕所,还没等提好裤子,宝宝已经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知子莫如母,如果不是吃了大亏,宝宝肯定不会这么哭。
她冲出去看见宝宝已经被抱起来了,嘴磕出了血,显然是摔倒在茶几边了。
宝宝闭着眼睛哭得很惨,根本不让爸爸抱,看见妈妈来了伸手找妈妈,俞珍心疼得够呛,接过宝宝对张文广直接开骂,“连孩子都看不好,你还能干点啥?宝宝有你这个爸爸,还不如没有!”
她骂完了搂着宝宝又拍又哄,宝宝在妈妈怀里很快安静了下来,嘴唇磕伤就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只是表皮受损,嘴里面毛细血管多,很容易出血。
张老爷子看见儿子被骂,再也装不了佛了,不骂儿媳妇,舍不得骂儿子,直接骂老伴,“躲哪儿偷懒去了?孙子磕了都不知道?废物一个!”
张老太太从早晨忙到现在,摘完了菜觉得有点累,刚躺下就听见孙子哭,刚走过来就听见儿媳妇骂儿子,还没等说话呢,老伴就骂自己,他们母子这是倒了什么霉啊。
“小孩子磕伤是常事,文广和文英小时候我又要看孩子又要做家务,你手都不伸,他们俩个不知道摔了多少回了,也没见咋地。”
俞珍懒得理他们,直接抱孩子进主卧,拿宝宝的小杯子倒水给宝宝喝顺便漱掉嘴里的血。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小姑子一家人来了,他们一年到头住在这里的时间比身为房主的张文广时间长多了,这个时候过来,又扮起客人了。
俞珍性子刚强,不想在别人面前示弱,加上孩子确实没有什么事,喝完了水又闹着要淘气,她只得抱着孩子出来笑脸迎人,一时间一家人又一团和气了起来,好像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边过年多数人家都是吃两顿饭的,早晨起得晚,往往十点左右才能吃完早餐,晚饭三点左右开饭,有的人家晚上会加顿宵夜,但基本是一天两餐的模式。
吃完了晚饭已经是四点多了,天还没有黑但有些人家已经把过节的彩灯点亮了,小姑子张文英提议大家一起拍几张全家福,一家人和和美美地选了屋子里最好的地方,拍了几张照片,张文英挑了两三张好的,发到了朋友圈,俞珍看照片拍得不错,又加上了几张宝宝跟哥哥一起玩的照片也发到了朋友圈。
要不怎么说朋友圈是“侦探”的最佳助理呢,一般人口口声声死也不愿漏出来的隐私,全都自觉自愿大喇喇地分享给全世界的人看。
汪思甜看着照片,觉得自己这一趟公差出得真没必要,可瞧着找到了好饭馆一起喝酒聊天的陆天放和欧云开,忽然明白了这次出公差的理由,她跟陆天放都是不愿意在a市过年的人,欧云开……不在母亲身边,在哪里都是异乡。
她叹了口气,来年估计还要找个理由出来,只是陆天放……会不会这样有兴致的跟出来要画个问号。
他们来时没买到高铁票,只买到了特快票,卧铺票是陆鹤鸣的办公室主任找了相熟的列车长,把车长室让给他们用的,回程的时候直接买到了高铁票,虽然没有卧铺票那么舒服,胜在方便快捷环境好,三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家。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车上意外遇见了……张文广和俞珍,这真的是……缘份啊。
三个人互视了一眼,汪思甜悄悄的就把手机拿出来了,对着离自己只隔了一条过道的一家三口录像,陆天放和欧云开则不停地打量传说中享齐人之福的张文广。
老实说他长得不算太帅,顶天算是小帅吧,五官端正有余灵气不足,一张老好人的脸,就算是此时明显能看出不开心来,也没有任何的攻击性,这样的男人……陆天放见过崔欣的照片,崔欣长得不差怎么样也算个清秀佳人了,最要紧的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