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瞬间,陈亮心念转过无数次,可实际上只有刹那之间。
呼!
陈亮撞上了外墙绝壁,生死瞬间也牢牢地抓住了藤蔓。
当一个人手掌紧紧握住悬崖上的救命稻草的时候,他内心的惊惧和后怕可想而知!
但是陈亮还没来得及高兴,令他担心的状况终于发生了。
他体重本来就不轻,再加上猛力横冲的巨大惯性,即使他抓住的藤蔓有杯口大小,但因为建筑外墙已经被风雨侵蚀得腐烂不堪,所以巨大藤蔓的吸附气根不足以支撑这样的冲击,啪的一声,一处扎根于墙壁的气根断裂了,陈亮的身体随着藤蔓下掉了近半尺左右。
陈亮的心卡到了嗓子眼儿,当下坠的势头停止了一下的时候,他都感觉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
可是,没等他庆幸,要命的情形终于出现了,被他抓住的藤蔓噼里啪啦地一阵声响,贴在墙上的气根,生长飞分支全都一根根断裂,陈亮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随着藤蔓一起往下坠落。
但是数不清的藤蔓都是纠缠在一起的,根本分不出彼此,于是,有一个奇观出现了,随着陈亮的坠落,粗壮的藤蔓无法贴紧墙面,但是却不会被扯断,于是,绿油油的墙面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立刻像揭开被子一般,一大片植被都被掀掉,哗啦啦地往下掉,撕裂的植被发出巨大的哗啦声响。。
于是乎,碎叶子,碎砖块儿,乌七八糟的东西像雪崩一样往下掉落,陈亮被裹在乱麻一样的植被中浑身落满了渣滓和泥巴,像刚刚腌好的粉蒸肉一般。
而陈亮飞跃出去的时候,覃志光三枪落空,边冲掉在半空中的胡月吼道:“混蛋,快爬起来啊,老子的腿骨要断了!”
胡月掉在半空中,脚不沾地头不顶天的感觉令人恐惧万分,手脚都有些发软,要不是一股蛮劲儿,早就松手掉下去摔成肉酱了。
覃志光大骂声中,胡月瞥见了正在往下摔落的陈亮,心中不知道是喜是悲,是解脱还是沉重。
胡月随风平飘荡,覃志光不断地痛呼,胡月吸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往上爬,身体的扭动让覃志光的腿在预制板坚硬的边缘磕得更加疼痛,大声地叫喊:“断了断了,快断了!”
“快点啊操,老子手也快断了!”
几秒钟后,胡月终于爬了上去,一个翻身站起来,双腿都在打颤。
覃志光也翻身站起来,右脚同样站都没法站。
劫后余生的这两人在阳台边儿一看,被陈亮弄出来的壮观景象惊呆了。
只见陈亮的下坠在墙面撕开了一副巨大的口子,露出斑驳凹凸,残破不堪的外墙。
而陈亮大叫着下坠了好几米,嘭一声,身子撞在一处窗台上方的挡水板上,摔得陈亮骨头都快散了,那水泥挡板经不住这么一砸,轰然碎裂成好几块儿。
混凝土断裂坍塌,而里边的钢筋却仍然支着,将陈亮的大腿刺了一个大洞,将陈亮撩得翻了个个儿,头朝下继续坠落。
“啊——”
陈亮惨叫一声,这一回却又让他因祸得福,巨大的藤蔓之网挂在了窗台板破裂之后露出来的几根钢筋上,被揭开的大植被竟然被挂住,瞬间止住了继续撕裂。
而陈亮却因为下坠的巨大重力加速度弄得再也抓不住藤蔓,手心被磨破了皮,手却松掉了!
“啊——”
陈亮手脚乱舞地朝下坠落,啪嚓一声摔在了下一楼的窗台板上。
咣当一声巨响,陈亮被磕得肋骨都断了一根,膝盖手肘额头眉弓,没有一处没有被磕破的。
不过万幸的是这个窗台板竟然没有支离破碎!
足足过了好几秒,陈亮才缓过一口气来,丝毫不敢动弹,生怕脚下的预制板突然分崩离析。此刻的他,已经坠落了一半了,下边仍然有**米高,要是直接摔下去,仍然必死无疑。
他抬头望了望,还好,上一楼的窗口就在两米高的地方,只要自己站立起来就能够到。
而上边阳台上的胡月不干了,没想到这个丧心病狂的玩意儿老天竟然不摔死他!
“操,老子打死你!”
胡月怒气冲冲地回身拾起地上的配枪,抬手就冲悬在半空中的陈亮开枪揍过去,砰砰砰,子弹飞出了枪膛。
覃志光大怒,一把抬起了他的臂膀,第二枪就已经是朝天放出的了。
“胡月你他妈疯了吗?你这算什么,你这是谋杀!”不由分说,一个擒拿争夺,胡月腹下一痛,踉跄一退,手中就轻了,手枪已经被夺走了。
胡月的第一枪斜飞向下,嘭一声,击穿了陈亮的裤裆,从陈亮胯下穿过,击中了水泥板,瞬间破出个大洞。
陈亮毛骨悚然,刚刚那一枪竟然差点废了他的胯下之物!
然而,随着子弹着陆,水泥板咔擦一声从弹孔处裂开了无数道裂口!
陈亮咒骂一声,奋起余力站起来,稍微一跳跃就抓住了上楼的窗沿,腰部一缩,人就翻滚进了墙内。
身体重重摔在屋内楼板的时候,陈亮发誓,那种感觉比睡世界上最豪华的床垫的感觉要好上一万倍!
“妈的,我陈亮命不该绝!”
陈亮顾不得身上累累的伤痕,纵声狂笑:“老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哈哈!南建新,罗晓月,覃志光,胡月,你们他的都给老子等着!哈哈哈哈!”
阳台上的胡月看见这一幕气得跳脚:“混蛋,混蛋!别跑,你他妈的!”
胡月看陈亮竟然绝处逢生,气得捶胸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