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雪疑道:“为何如此问?”
玉璃目光逐渐凌厉,曲慕雪也看向如霜,玉璃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问,想到刚才她所说,确实是十分详尽了,如霜涨红了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玉璃冷声道:“还不说!”
曲慕雪的心也沉了沉,如霜双手紧抓着衣角抬起头来,“奴婢与子清乃是同门,如华也是认识子清的。”
玉璃显然是面色稍缓,曲慕雪却疑虑更甚,生硬的问道:“刚才为何不说?”
曲慕雪目光扫过,如霜瞬间低下头去,磕磕巴巴道:“奴婢与他曾有些过往…”曲慕雪心中一松呼了口气,缓缓道:“先退下吧。”
如霜红着眼睛匆匆退下。
曲慕雪看着玉璃语气不善的说:“这罗国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第一次,她对他身后的势力产生了好奇。
玉璃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光是建立这情报网便花费了我十年时间,如此你还觉得这些事我不该知道吗?”
他声音虽淡曲慕雪却感觉到他眼中隐藏的夺目的光彩,又疑到他为何会将这些告诉自己?忍下满腔的疑惑缓缓垂眸,玉璃如今不过二十有一,看样子这情报网用了怕是也不止一二年了,那时候他才多大?
还记得在卫家初见时,他一袭水蓝罩白纱锦袍负手立于桥上,蒙蒙细雨中恍若嫡仙,使天地失色,当时她的心中便是一阵惊叹,也猜到了他的身份,那样出色的人,只能是玉璃公子。
当初永孝帝对荣德王府算是恩宠极高了,他还想做什么…难不成他也想要那万人之上的宝座?
想到这里心里倒是生出几分遗憾,没想到这样嫡仙一般的人物也是贪恋红尘权势,心中叹息,他是玉飞龙留下的唯一血脉,永孝帝对他一直恩宠有加,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小小年纪就要小心算计步步为营?
他却好似并不在意,又道:“你也不要太忧虑,魏子清此人不俗,你的丫鬟眼光不错。”两厢对视,他一贯清冷的眸子染上情绪,曲慕雪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将头转开。
见曲慕雪不语他又压着声音说:“瑞帝命我前往淮洲查探形式,明日我便要启程前往淮洲,你就留在府中,我月余便回。”
刚听得前半句曲慕雪心中一乐,这玉璃还真是里里外外的坏透了,明明淮洲就在他的掌控之下,却让瑞帝派了他去淮洲查探,要是瑞帝知道了还真不知是否会吐血而亡。
一想到他就要启程这心却又莫名的有些失落,敛了敛神转过头好笑的看向他。罗玉璃斜视了曲慕雪一眼,松松垮垮的斜倚在一旁的靠垫上。
他里穿月牙色云纹锦衣,外罩烟灰色软纱袍,腰间依然系着他一贯系着的墨玉,明明是一副不羁的样子,偏生让人觉得他如同端坐一般,丝毫不觉的突兀,反倒是有说不尽的自在fēng_liú。
他看着曲慕雪浅浅笑开,绝色的容颜如花般绽开,曲慕雪看的一时愣了神,心中哀叹,她竟也会被美色所迷啊。
一晃玉璃走了数日,安夏也逐渐稳定下来,前方的战事不断进行,安夏城中没有硝烟的战争也不曾停歇。
瑞帝罗逸凌未曾大婚,如今后宫除了瑞帝为定王时的一位侧妃和两名侍妾便再无一人,新皇登基,选秀也即将开始。
荣德王府的景致极佳,又是春日里,陆沁正伴着曲慕雪畅游,外围的花园里,桃花漫天飞舞,靠近几株桃树一边的水池上,都满满的堆积了一层粉色的花瓣,看这满园的桃树,好像玉璃公子真的很喜欢桃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琴音乍起,曲慕雪循声望去,只见湖对岸的凉亭中有位着烟色罗裙的女子正抚琴,虽只是一个背影曲慕雪竟觉得十分熟悉,一时间却又忆不起来。
微凉的春风拂面,她静静听她弹琴,弹琴之人似有满腹心思无处诉,琴声凄婉幽怨。一曲终了,那女子随丫鬟携琴而去,曲慕雪好奇这陌生的女子是谁,眺望着那离去的袅袅身影,轻声道:“沁儿,去寻个人问问方才弹琴的女子是谁?”
打发了沁儿去问,曲慕雪还站在原地,感觉到沁儿已经来了,却未说话,曲慕雪回头瞥了她一眼,问:“怎的不说话,莫不是没有打听出来?”
沁儿眼神微黯道:“沁儿问了好几个人,只知道她是玉璃公子带回来的,具体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不过他们都说那女子长得很美,是玉璃公子的妾室,据说那女子刚来时,玉璃公子每日都会她去那里一趟。”
沁儿说了许多,可是曲慕雪的耳中只回荡着几个字“玉璃公子的妾室”。
原来他已经有了妾室,原来…脑中一时乱了方寸,她对他其实并不了解,心又为何会如此难受。
“公子,奴婢可找着你了。”如霜焦急的奔来,曲慕雪茫然的朝她望去,如霜四下一扫,凑到曲慕雪耳边道:“如华来信,说锦绣姑姑在西夜与淮洲的边境遇到了麻烦,这是她给您的信。”
曲慕雪心中一惊顿时清醒过来,她知道若不是大事她们怕是绝不会惊动她的,忙拆了信。
一张是如华所写,另一张却仅有一字,救。这字迹分明是锦绣的,心里一紧,再顾不得他想,立即道:“马上收拾行装去淮洲,如霜随行。”
刚一转身袖子却被沁儿抓住,曲慕雪一转头就看见沁儿哭丧着的脸:“公子带上我吧,一路上也好照顾你。”
衣袖被沁儿扯住,曲慕雪拧眉道:“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