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明天将消失了,趁现在我还深深爱着,能不能紧紧牵着我的手,当生命中唯一的可能不再是可能的时候,我该拿什么去守护你,甚至,爱的彻底。
龙胤对求婚戒指的事只字不提,慕青也没再找过,每个人对这种东西的看法都不一样,爱的深,还在乎一个戒指干什么,她早已抱了这辈子非他不嫁的心,或许,找不到更好。
龙胤回来的这段时间照常送龙小宝去幼儿园,然后去公司上班,只是眉头却越皱越深。
慕青晚上做饭的时候,总是见他独自坐在沙发上想着事情,有时候她连着叫他好几声他都像没有听见一样,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让她有种莫名的不安。
“阿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夜如泼墨,今天是农历三月初一,天空中挂着一轮残月,她把龙小宝哄睡后才回了房,刚把门打开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屋里只开了一盏幽暗的吊灯,龙胤在阳台上坐着,脚边已堆了三个空瓶子。
她悄声走过去问他,清亮的眸中带着担忧,她从来没见过他这般颓废的样子。
他抬头看着她,眼中竟流出了泪,慢慢拥过她将头埋在她的腰间,像孩子一般,惊慌失措,只无力的沉吟着。
“阿胤,你到底怎么了!”
慕青急了,晃着他的肩膀问他。
她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说的,明明在心里已经认定是他的妻子,为什么他从来不肯跟她分享所有的苦痛哀伤,一直那么骄傲的人伏在她身上哭了,让她不知所措,唯有嘴里一直喃喃着——“阿胤,你不要这样,为什么看见你哭,我会比死还难受……”
为什么你一哭,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现在的他们,如两年后的再次见面一般,她不顾心尖的刺痛扑在他怀里哭着叫他的名字。
“阿胤,阿胤”。
你说你像夜空中的星辰,可是你看,今晚的天空,连星星都不闪烁了,它们是不是也像你一样,难过的隐去了所有光芒。
怎么睡着的连她自己都忘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阳台上干净的一尘不染,好像昨晚的事只是一场梦,可只有慕青自己清楚,她的衣服上那么刺眼的残留过他的眼泪。
“妈咪,你今天怎么又起这么晚,以前还一直说宝贝赖床,妈咪才是大懒虫。”
龙小宝见她穿着睡衣出来,放下手里的牛奶嘟着嘴不满道。
慕青窘迫,这小鬼真是,越宠越霸道了。
“爸爸呢?”
慕青揉着头问。
龙小宝刚想说话,见龙胤从厨房出来,识相的闭了嘴。
“醒了?吃饭吧,待会儿我送宝贝去学校。”
龙胤放下牛奶杯微微一笑,一如既往,却让慕青生出一种错觉,昨晚抱着她哭的无助的人,俨然不是现在的他,却明明又是他。
“阿胤”。
她咬唇看着那人,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吃饭”。
龙胤温声说着,帮她拉开了餐椅。
八点半左右,他把龙小宝送到学校后却没有去公司,梁绍齐已经回来,总归公司里少了一个龙胤也不会少赚一分钱。
墓园的柏树一年四季常绿,想是守墓人尽职尽责,否则在怨气这么重的地方,恐怕也早死了。
龙胤将手里的白菊放在地上,墓碑上的照片是嵌上去的,再熟悉的面孔也让他觉得无尽的寒冷,由心底传遍全身的冷,他细细捻磨着石碑上的字。
“人民公仆高峰之墓”。
每一笔,让他沉重的无法呼吸,最后几个字,他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
“徒弟——廖慕青”。
他低了头靠在墓碑上,不停问着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他诅咒着这个世界,诅咒折磨了他们这么久的上天,倒不如,一开始,便让他们一起绝于尘世。
口袋里的铃声响起,一看是阿福打过来,他忙接起,那端却传来那人沉重的声音:“老板,来疗养院一趟”。
他到的时候已近正午,一下车便跑去了医院。
那天龙小宝带面具的事让他想到一个能试探陈斯翰的方法,阿福的身形和青三差不多,见他一身黑衣站在自己面前时,如果不是那张不一样的脸,连他都快要以假乱真。
于是,果然不出他所料,夜晚阿福站在病房外面吓陈斯翰的时候,那个人果然神智清醒的说出了所有的事,所有他不愿意面对的事。
看见龙胤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里,陈斯翰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却是冷笑起来。
“龙胤,你这辈子都斗不赢老爷子,除非,你承受得了良心的谴责。”
可是,才不过一天的时间,那个人居然会自杀,如他自己所言,无路可走。
“病人没有大碍,好在伤口不是很深,抢救及时,过一夜便会醒了。”
医生从急救室出来,摘了口罩大松一口气冲龙胤说着。
龙胤颔首表示谢意,医生点了点头便走回办公室。
“老板,对不起,我一时疏忽没看好他,没想到他会自杀。”
阿福有些愧疚的跟龙胤道歉。
他看了眼床上的人,眸子顿时冷起来。
“放心吧,他要真想死,医术再高超的人也救不回来,多派点人看着他。”
龙胤说完转身便走,阿福看着他的背影不住摇头,这个老板,从见到他的第一面时,心里就清楚,自己这辈子的路已经注定了,心甘情愿的任他差遣被他左右,因为龙胤身上本就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