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港内各大媒体曝出圣诞树突然漏电失火伤人的事,造成的危害虽然不大,却积压了不少民怨,圣诞树是皇会酒店弄的,而作为整起事故的主要负责人,陈斯翰却迟迟没有出来发出任何声明。
“阿福”。
林尔芙一走进陈氏别墅,看见正在扫地的人,立声叫住了他,“你们先生回来了吗?”
那人放下手里的工具,低了头,不卑不亢的样子。
“嗯,早回来了,现在人在书房。”
林尔芙听罢正要走,他却又附带了一句,“林小姐,先生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您没事儿最好别惹他。”
林尔芙回头认真地看他一眼,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抬脚上了楼。
现在哪里还有她惹不惹到他的问题,那根本就是一个有情绪调节障碍的混蛋,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即使她不招惹,他一样会愤怒,生在这种家族的人有哪个是正常的。
开门的一瞬迎面而来一股浓烈的酒味,陈斯翰通常都不会醉酒,即使出去应酬,大多时候也只是逢场作戏,他总说,人一喝醉,什么事儿就再也藏不住。
而他一旦喝多,就表示他的心情此刻差到了极点,果然,在看见她进来的时候,只那么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就让她止不住的打寒颤。
“你还来干什么”。
他盯着酒瓶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声音却是不带一丝感情。
林尔芙站在门口一句话也没说,回厅,佣人都躲得远远的,顿时只觉得眼前这人异常可怜,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不是因为介入了龙渊的关系,此刻她根本就不需要来这里看他冷脸。
她慢慢地走过去收拾地上的空瓶子,陈斯翰出其不意的把她猛推到一边,玻璃瓶摔在大理石板上应声而碎,碎渣划破了她的手指。
林尔芙连忙拿纸巾去止血,可似乎是太严重了,血怎么都止不住,反倒是不停地流着,渗透了整块儿纸巾,染上一片鲜红。
“呵,疼吗?”
陈斯翰冲她冷笑。
林尔芙咬着牙一语不发,任他一副失意之态站在她面前肆意伤害。
“我告诉你,谁在背后对我出的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别以为有那位长辈在我就不敢怎么样,你不也只是一个另有企图的臭婊子吗!”
陈斯翰突然怒吼出声,双眼凶狠的如狩猎的野兽一般,林尔芙顿时吓得流出了眼泪。
“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
那人走过来捏起她的下巴抬高了她的脸,入目的刹那,林尔芙清晰地看见他眸中一闪而逝的哀伤。
“多美的一张脸…….可惜,龙胤瞧不上,倒是便宜了我,呵。”
林尔芙撇过脸不再看他,低声啜泣着,蓦地又抬起了头,不顾受伤的手指,大声叫嚷:“就算他不爱我伤透了我的心又怎样,我还是放不下他,可是你呢,如果不是因为龙渊的关系我原本就不会和你有任何牵扯,你看不起我,却是一个不惜用暴力强迫我的qín_shòu!”
“啪”。
没有预料到的,陈斯翰出手打了她。
林尔芙震惊的捂着右侧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陈斯翰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真会被她给激怒,顿时酒醒,怔忪着缩回停在半空的手,弱了语气,却同样坚持。
“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话,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林尔芙只觉得崩溃,像失去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
“陈斯翰,如果可以,我能不能选择后悔了…………”
这样的纠缠折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尽头,如果一开始,我便是不认识胤哥的,那么,如今的我依旧会是别人眼里羡慕的林大小姐,这世界的肮脏不堪,我看不到,也感觉不到,起码这个时候,我还是好好爱着自己的,是那份万般折磨的爱把我一手拉进了地狱,而你和龙家的勾结,却又像在我面前搭上一座梯子,让我以为还有重生的希望,如果真的有这个可以,我愿意拿一切去交换,如果没有,那么我就祈求上天,奈何桥上,我一定不喝孟婆手里的汤,生生世世,都要记住胤哥的样子,然后再遇见,告诉我自己,千万不要爱上他,形同陌路人就好了。
陈斯翰下楼梯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林尔芙一直坐在地上没有起来。
“小姐”。
耳边蓦地响起一道明朗的声音,她抬眼看着来人,也不管脸上的泪,淡淡的笑着了。
“什么事?”
那人的手从身后慢慢伸出来,拿着的却是一张棉纸,见她迟疑着接过去,暗松了一口气,话不多说转身便走了。
“阿福”。
林尔芙在身后轻声叫他,温和的语气,“谢谢你。”
陈斯翰进了自己的屋,拿出锁在抽屉里的文件,一页页翻着,心里越来越烦躁,耳边久久回响着林尔芙说过的话。
人生来就不是伟大的,他只是比别人更自私了一些,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唯有不择手段才能得到更多,那些生来就像蚂蚁永远该被踩在地上的人,只能像蝼蚁一样活着。
再无心看下去,他重把文件放回原位置锁上,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按了一个秘密号码。
“老板。”
“现在事态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陈斯翰的语气坚决,若非以前把那个人想的太简单,现在的所有,都还会是他设定好的样子。
“在酒店前受伤的人现在要求巨额赔偿,媒体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