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尔芙在床上躺了很久,而龙渊直到她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之后才回来,这期间她隐隐能猜到些什么,可就是不愿意相信,所以看见司机将龙渊的车开进门的时候,她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就从床上坐起身,然后直奔他的书房。
“爸........”
她站在门口,犹豫着叫了一声。
龙渊坐在办公椅上,沉声看她,“进来吧”。
林尔芙有些拘谨,她不知道方才的一个冲动,这个历经大半辈子风霜的老人能看出什么,可即使这样,她还是不得不这么做,有些事,总要亲自证实过之后,才能决定自己以后所走的每一步,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望向龙渊,微微笑着,“爸这些天去哪里了?”
龙渊却是慈目温笑,反问她,“身上的伤好多了吗?”
林尔芙点点头,十分顺从乖巧的样子。
龙渊看着她,眉眼和蔼,“那就好,经此一事,你就当彻底看透了小胤的心,他那里,就不要再肖想那么多了,毕竟你还年轻。”
“爸!”
林尔芙心慌意乱的叫他,眉眼微微生出几分湿意,声音轻颤。
“您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让我再挂念他,是要.......赶我出龙家吗?”
龙渊轻叹一口气,沉声说:“小芙,我不是让你离开龙家,自从你和小胤成为名义上的夫妻之后,我比谁都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可是结果呢,廖慕青还活着,你是个聪明人,当该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得到小胤的心,爸只是,为了你好,你不是想知道我这几天去了哪里吗?我去找了小胤,上次能让他放了你,是因为我答应他不会再杀廖慕青,可是以他的性子,你当该明白他即使当时放过你,日后也一定会找你麻烦,你知不知道,他那里找到了文初临死前留下的视频。”
林尔芙心上一凉,身体轻颤着向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的说:“怎么.......怎么可能”。
龙渊深目一直盯着她,冷声说:“为什么不可能,以他的手段,你就该清楚他那里要想找到你的犯罪证据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若不是因为那个已经死掉的女人的话不能当做证供,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所以,我对他做了承诺,一年之内他不去见廖慕青,日后我不会再管他们之间的事,而你,他会放你一条生路”。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却像隐藏着丝丝缭绕的冰意,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她若真的想好好活下去,就安分守己的当她名义上的龙家少奶奶,两厢无事,自此皆大欢喜。
林尔芙将泪忍回眸中,看向龙渊温笑,“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不起,劳您费心了。”
龙渊深沉的目中透着几分赞赏之意,向她轻轻挥了下手。
“你明白就好,夜里天凉,早点回去歇着吧”。
林尔芙转过身走出去,回到自己房间的那一刻,几乎是瞬间跌坐下去,由心底生出来的冷意久久驱散不去,她紧紧咬着自己的手背,突然痛哭出声。
当时在暗室里,胤哥拿着那个恐怖的东西对她说总要身临其境的感受一下廖慕青的痛苦,这个世界看起来才会稍微公平一点。
那么,谁又能公平的来体会一下她的痛苦?
时光曾经残忍的定格了谁的时间,让她这么久,只能活在对一个人的期待里。
自最后一次和慕青交谈过之后,苏牧白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出过门,每天做最多的只有两件事,忙工作和喝酒,一个是为了让自己变得忙碌,另一件,则是为了麻痹。
别墅里的铃声缓缓响过三声之后,t将刚刚睡过去的苏牧白小心翼翼的扶到床上,然后下楼打开了门。
“夫人”。
他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微微低下了头。
温达冲他一颔首,然后走进来,不悦的闻着满别墅挥之不去的酒气,皱眉问:“t,他在干什么?”
t跟在后面恭声说:“少爷昨晚喝了一夜的酒,刚刚睡下”。
“这个傻孩子”。
温达叹着气摇头,将包放到沙发上直接上了楼。
苏牧白的房间里,已经空掉的酒瓶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毛绒毯上残留了不少滴出来的酒渍,而他此时正躺在床上眉眼痛苦的睡着。
温达制止了要进来的t,走过去帮苏牧白盖好被子,然后收拾着屋子里的残物赃瓶。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泻进窗户,这一觉,苏牧白睡了整整七个小时才醒过来,这似乎也是自那晚离开医院之后,他第一次睡得这么久。
熟悉的饭香从门口传来,他起身看了一眼,温达夫人笑颜若梅的走进来,而她身后紧跟着端着饭菜的t。
“妈,你来了”。
他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头,宿醉一晚就直接睡了过去,这会儿头疼的有些厉害。
温达夫人笑了笑,从t手中接过东西,递给他一杯热牛奶,“先喝一点这个,我还熬了米粥。”
太久没有好好吃过饭,牛奶刚下肚的时候,苏牧白差点忍不住吐出来,在温达夫人的注视下,他老老实实的吃光了端来的所有饭菜。
t拿着空盘子出去了,温达夫人坐在他床边,淡笑着开口,“牧白,和妈妈聊聊吧”。
苏牧白微微阖眸,无力的靠坐在床上,眉宇之间尽显疲惫之色。
“妈想让我和你聊什么?”
“随便,聊聊你的感情,或者,那个女孩儿”。
苏牧白猛地睁开眼,张了张嘴,话至嘴边却是一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