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地加深这个吻,原本溢满心里的苦涩不翼而飞,他的心底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喜悦。
原本清明的眼睛失去了光彩,变得混混沌沌。
严一新,军三代,一个前途无量的上将。
他自认不是什么完美无缺的情人,不能让自己的爱人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爱意与惊喜,不会牢牢记住每一个特殊的日子,不会说女孩子喜欢听的肉麻的情话……但他自认是一个合格的情人,从来不会忘记对方的生日或者重大的日子,会即使送上自己的祝福。
的确,他以前常在军营训练,现在又因为特殊的原因而待在江言谨的身旁寸步不离地保护他,他和女友确实聚少离多,一年见的次数屈指可数。
即使相恋六年的女朋友要和他分手,也是人之常情。如果对方无法习惯这样的生活,他也不能强迫对方,也只能放手了,他也不能耽误对方一辈子。
女朋友是一个模特,身材高挑,五官亮丽。他和女朋友在大学里交往相恋,没有心跳加速,没有面红耳赤,没有任何燃烧的激情,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就像是认识了二十多年的老友一般,但对于他来说,这种细水长流平淡的相处方式似乎更似乎他们。
当女朋友哭着告诉他她怀孕了时,一阵刺痛顿时钻入他疲惫不堪的身躯,扎入他的心头。
女朋友虽然是个模特,但出自书香门第,与她火辣的外表不符,她的内心十分的保守。他们心照不宣,要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可恶。
听着女朋友的哭诉,他红着眼眶将拳头砸向硬木桌,她每说一句,他就砸一次。
都是他的错,他不应该带着女朋友参加他们的聚会的,也早就该注意到自己的兄弟志在必得的目光。
一边是自己的兄弟,一边是自己的女朋友,他该责怪兄弟嘛?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兄弟了,不苟言笑,生活就像一个小老头一样的刻板和有规律,也从来没有交给女性朋友,谁能想到这样的他竟然会强上自己的女朋友。
木已成舟,除了痛恨自己以外,他什么也做不到。
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带你走,去一个他找不到你的地方。
半响之后,他这样说道。一把尖锐的刀子划过他干燥的喉咙,满是血腥味。
一新,我不能。在找你之前,我去过医院。可是当我躺在满是消毒水味道冰冷的手术上时,我只听到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在哭诉“妈妈,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你不要我,呜呜。”
我不能这样杀了我的孩子,我没有这个权利杀他,也下不了这个狠心,你知道的,我一直很软弱。
可是,我也不能让我的孩子像我一样在单身家庭里长大,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不光有母亲的宠爱,也应该有一个疼爱他的父亲,这是他改得的。
对不起,对不起,一新。
他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女友那张不断哭泣的脸,连她什么时候离开也不知道。他只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珊珊,珊珊。”
对不起,对不起……
当记忆如潮水般翻涌而来,严一新的脑海里是珊珊那一张破碎的满是泪痕的脸。他痛苦地叫着女友的名字,对不起,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严一新一个跟斗摔倒了地上,腰上某一处火辣辣的疼,搞不清楚状况的严一新下意识地揉捏着痛的不行的地方,暗暗想着一定淤青得很严重。
“你竟敢叫一个女人的名字。”
听到一声压低的愤怒的男声,严一新算是彻底地清醒过来了。
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一脸青色的江言谨,眼里的怒火依稀可见。随着视线往下,他看到的是肿起的红艳得过分的嘴唇,上面还有一个细微的伤口。
不会吧?
严一新摇摇头,想要甩掉这个疯狂的念头。他不喜欢男人,更不会对自己名义上的雇主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