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心上一紧,心跳有些慌乱起来,没有想到他竟从我的意味深长的话语中读出了这些,我终是压抑心中的浅浅的抵触感,鼓足一丝勇气,带着笑意依旧直视他唇边玩味的笑意,“爷指的是灵馨?”
他深眸未转,凝视我片刻,朗朗笑起,“你不在意?”
我承认被他这朗朗笑声小惊一下,不及防之下,深深地望进那幽邃的眉目间,看到他的眸光略闪,好似波动了一下。
我忙移开眼,视线微调,投向他身后那株迎客松,淡然答道:“爷是一朝王爷,三妻四妾在所难免,我既然成为了爷的王妃,那这些,我自然不会去在意,因为自知在意了又能如何?爷的决定又岂是我能左右的,何况如今这些比起在府里的委屈求全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那为何对一枝梅簪如此困惑?”他的声音扬高了些,引得我眸光一颤。
接着细想他口中提到梅簪二字,我的心底突然就有了浅浅的尖锐疼痛,不受控制的蔓延。
他分明知道那是我的梅簪,我的心爱之物,也分明记得那日山洞之中为我脱簪的一幕,可为何还会将此簪送给一个初识的女子,竟这般无清的践踏我与他之间的那丝柔情。
虽然事情己过,心里也甚是清楚,可再怎么的淡然,再怎么的看得开,再怎么刻意的抑制自己内心的情绪,再怎么利用众多可能,又或是理由来说服自己,可终究是没有办法不去在意。
伴着这些酸楚之意,我不由得在他面前轻叹了一声,“是啊,只不过是一枝梅簪而己,我竟对此如此困惑?”
“梅簪你若是放不下,我明日从灵馨那里取来便是。”他说得淡淡。
可我闻言,却让我眸中一怔,这才反应自己方才的心境外露。
我抬眸看向他,此刻他正看着我,那双眸也在一点一点转深,有太多晦暗的情绪一闪而逝,我看不透,也并不想再去分辨。
只是微微垂下羽睫,想要藏住此刻眸中的如水哀凉与酸楚,却始终没有办法藏住心中那翻腾的痛意。
而此刻我的面上,话语中竟还要伪装得如此洒脱自然,“不用,爷就算再蓉梅簪,梅簪也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想想我堂堂的齐王妃,华府千金,什么样的珠宝,什么样的金银首饰没有见过,没有佩戴过,如今一枝小小的簪子又算得了什么?本就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事情,灵馨既然喜欢,就留给她!”
经我这般洒脱的几句话,他微微转了眸,不语,屋中瞬间化作了无声无息,我也没有再继续开口,只是一味静静的坐在一旁,手握着热茶,越来越紧。
静谧维持了许久,终是他先开了口,“想不想知道你昏迷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
醒来的这两天,我确实想要急切的知道边疆军情现下如何?
因为我始终还记得他只身一人前往北漠是为了取得蒙天身上的解药,从而来解救军中三万将士的性命。
想想如今己过了好几日,看来他己成功的解救了军中三万将士。
三成将士己解体内蛇毒,军中定会因为他对众将士的不离不弃,立马恢复军中势气,重振军心,在这般强大的势气之下,与北漠大军一战定会大获全胜。
这两天我身处阁楼之上,也观察了现在边疆一带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繁华。
多少也从春兰的口中得知一些关于齐王大胜北漠的事迹,料想他己击败北漠大军。
可这并不是我想要问之事,我想要问的是他下一步该如何选择,是趁胜追击,直捣北漠皇城,还是率军凯旋而归?
我微微抬眸看他,唇边淡淡一笑,“在我昏迷的这些日子里,爷自然是用从蒙天手中蓉的解药,解救了军中三万将士的性命,以此恢复军中势气,重振军心。”
他随即扬声大笑,**朗笑声回响在寂静夜里,“没错,重振军心,一鼓作气将北漠大军打个措手不及,就连那久违的敌人也被我请来了军中作客。”
我心头一怔,眸光深深看他,心绪随着他的话起伏疑惑,“久违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