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点头,“是,宁玄朗是个可造之才,做个小协师岂不是太委屈了他,至于引他与你相见,只是他的一个请求而己,他想在成为紫罗公主心里人之前,再为你画一副最美的画像,他说他想记住最美的你,也想让你记住最真实的他。”
我一定会记住最真实的他,毕竟那九年的时光不是说忘就能忘,说变就能变的。
一路恍然回府,殿中烛影跳动,我坐落在窗边,我的侧影映在**头罗帷,忽明忽暗。
月色之中遥看那株白玉兰花随着微风片片飘落,心里沉得像块石头,顺个气都觉得有些困难。
而小姨的话久久在耳边不能散去,宁玄朗,真的在意地位势力王位么?
我为何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多么洒脱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在我心目中发生了变化,这让我觉得是我太过于执着单纯,还是从一开始我就错看了他。
画下最美的我,记住最真实的他,我想这是他与我之间的感情最好的告别。
人生在世,别无选择的太多了,他是那么聪明厉害的一个人,又岂会只愿山水,星辰为伴,他的追求明明就透在他的骨子里,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又或者说,我一直都不了解他。
我突然觉得好想大笑,战天麟如此,战天齐也如此,现在连宁玄朗也如此,看来这世间的男人正如小姨口中所说,天下江山唯有一个,而女人不计其数,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抢手的,而轻易能得到的反而就不值得珍惜了。
想笑过后,心口微微痛灼了起来,我半躺下身,顺姿将一切愁哀埋进锦绸中,他们这些人的所作所为难道真能用身上的这**锦绸掩过去么?
答案是当然不能,我纵然云淡风轻洒脱淡漠,但却依旧心中有情,为情所伤,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那都会成痛。
这**,我不知自己是何时闭上的双眸,只觉得天色微微见亮了,眼皮渐重,便合上眼陷入了黑暗之中。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一声声的轻唤,撑起眼帘,眼前明亮起来,云雀立于**前,漂亮的双眸一瞬一瞬的瞅着我,仿佛站了许久,却半点没有不耐之色。
我微微支起身,一顾殿内除了云雀竟没有其他人,遥望窗外,天己大亮,似乎旭日也高挂在空中了,看着旭日悬挂的位置,只怕己到了响午时辰了。
“秀,你可醒了?”
我含糊地呢声应答,看向她,“都几时了?”
“都己经响午了,纳兰大人可在殿外恭候多时了。”她冲我一笑,准备好一切,只待我梳洗。
我坐正身,理了理发丝,突然想到云雀这无意间的一语,皱了眉扬声问道:“纳兰大人?”
她依旧笑着点头,“正是,说是那李太医有事缠身,所以今儿个由纳兰大人他亲自来为秀请平安脉,秀今儿个睡得沉,我前面己经唤了几声,秀依旧未醒,我便不忍打扰秀,想让秀今儿个好好睡个觉,来补补早些日子的夜夜不眠,便让那纳兰大人在殿外候着,这一候却候到了响午,我想秀也睡得差不多了,便入殿来唤你。”
“胡涂,你怎能如此不识大体,怎能让纳兰大人在外候着呢?纳兰大人候了几个时辰了?”我扬声低斥问道,便忙着梳妆,细想着昨日御花园纳兰珞赐婚一事,我倒是因为宁玄朗之事忘了个干脆。
云雀瘪了瘪嘴答道:“应当有三个时辰了。”
我看着她,不忍对她动怒,只好哀哀一叹,“云雀我明白你心里的意思,只不过往后记住了,可不能因为某些原因,将气撒在纳兰大人身上,让纳兰大人候了整整三个时辰,倒是显得我们有意刁难人家,让人落了口舌。”
云雀无奈的点了点头,便伸手为我梳妆,我知道她的心思,她不过只是想替我平日里所受的委屈出口气罢了。
纳兰珞赐婚之事她也是清楚的,还乐了好半天,最后溢出一句话,意出心疼九爷战天睿,可我却觉得她在心疼战天睿之时,好似在心疼我。
花香窗中细漏入室,让人适觉一丝清爽,可这殿中却因为纳兰太医的到来萦绕的似乎是忧,是愁。
我静静的坐着,看着纳兰太医安静且又聒噪的为我把脉,我自知他意不在为我请脉,而是其他。
他从我的手上收回了两指,微微捋了捋早己发白的胡须,“春雨时节易伤身,王妃平日里应多注意饮食保暖。”
我微微勾唇一笑,“谢纳兰大人提醒。”
他起了身至书案前,持笔似在写着什么?我透帘子望去,他手中的笔头忽而止,忽而动。
待到我起身唤云雀备好礼之时,他拿着手中的药方己走到我的面前,“这是几副药膳单子,按照单子所写,配制药膳可清除王妃体内的寒气与湿气,预防病毒感染。”
我点头微笑接过他手中的药方,持在手中微微只看了一眼,便交给了身边的柳儿,让她去抓药,也是刻意支开那些多嘴的奴才。
待到殿中只剩下我,云雀,还有纳兰太医三人之时,我出声唤了一声云雀,她将己准备好的礼呈现桌面上,我伸手微微推了推那些礼,笑着道:“今日实属本宫的不是,让大人在此等候了多时,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还望大人收下。”
他到是恭谦懂理,顺手将我推向他的礼再次推向了我,压低了声音,“等候齐王妃是臣自愿的,也是臣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