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手里端着的汤药,有些不解的问道:“我为何又要喝药?我的身子不是己好了么?”
云雀垂了眸,又微微抿了抿唇,“秀,这是安胎药,为了,为了腹中的孩子,这安胎药要每隔几日服一贴。”
我微微点了点头,笑着笑问道:“可是母妃向你这般交代的?”
云雀抬眸看了我了一眼,神色好似有些不对劲,待我还未看清之时,她又低眸向我轻点了头。
我便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接过云雀手中的汤药,这一次,我发现手中的这碗汤药呈现浓黑色,那气味微微有些刺鼻,并不是我常吃的那几味安胎药。
云雀见我有些迟疑,她便来推我的手,“秀,快喝下,凉了可就难入口了。”
“可我觉着今日的药与平常有些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是秀多心,只不过是秀的身子一日比一日重,那自然安胎药也分月份来配制服用,秀快喝。”
我觉得云雀说得有理,纵然味道难闻,但为了腹中的孩子,这些难闻的味道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抬手将手中的汤药微微一点一点的送入口中,喝在口中虽苦,可却微微甜在了心头。
待我服下这碗汤药之时,云雀容色平静得看不出一点情绪的波澜,带着陌生的口气与我说道:“秀喝这味药是云雀特意为秀配制的,有附子、木通、五灵脂、天仙藤、半枝莲、穿山龙、鳖甲和刺蒺藜,都是活血化瘀的良药,更有一味红花,秀一喝下去,这孩子就不用再令秀如此受苦了。”
我听她如此平静地讲着,一个不解的强烈念头闪过我的眼前。
孩子,红花……
不是安胎而是滑胎?
我虽然不解云雀为何这般做?
但我此刻根本就来不及相问,拼命的将手指伸入喉间,只想要将方才喝下的汤药全部都吐出来。
我慌乱的想要吐出所有的汤药,可是根本就吐不出来。
我该怎么办?
静妃娘娘,我要快些去找静妃娘娘,她一定会有办法救下腹中的孩子的。
这才刚欲起身,我竟发现双腿发软,意识也开始一点一点的陷入模糊之中。
臂膀之上传来了一丝力道,是云雀紧紧的扶住了我,“这药的效力很大,一喝下去孩子必死无疑,不过秀放心,不会很痛,忍忍,睡一觉就过去了。”
我用力的甩开她的手,一个踉跄重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之上,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泄,目瞪眼前这个我一直信任,一直依赖,一直视为最亲的人,厉声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云雀哭了,扬着哭声道:“我不想让秀生下这个孩子。”
我的腹间传来了阵痛,泪水凄凉悲痛的滑过眼角,连说话的声音都无法提起一丝气力,“为……为……什么?”
“秀……”
我感觉到云雀那惊痛的眼神在我的眸中越来越模糊,然而此时腹中也开始微微抽搐,是孩子要离我而去了的感觉。
不要,孩子不要离开……求你不要离开娘亲……
你是我的希望,是我生命,你若离去,那就是要了娘亲的命,娘亲求你,求你……
模糊之中己见一片迷失白雾,耳边哭泣的声音模糊萦绕。
我听着,像云雀的哭声。
入耳之时,我的心在一片片地碎裂。
直到我的双眸再也无法抬起,泪水掉落不断,湿衣冰冷,寒气入骨肆虐窜行,胸中漾起痛入血液的殇离。
八月初三,再过半月便是我的生辰之日,再过一月便是我与战天齐成亲二年了。
第一年因边疆的一箭一掌让我昏迷半年从而错过。
然而第二年确实因为一场大火,在世人的眼里,我这个天之骄女,曾令多少女子妒忌的齐王妃在**之间被庵寺之中的大火烧得骨灰无存,从而也一并带走了腹中的孩子。
那**,庵寺浓烟大起,熊熊大火直冲天际!
一时间,人声鼎沸,呼喊声,泼水声,呼救声,此起彼伏,火势越来越大,几乎照亮了整个夜空。
火势之大,根本无人可以进入进行施救。
火势一直蔓延,几乎整个庵寺后院都笼罩在大火之中,所有的平尼都去救火了,一片忙乱,一片狼藉!
最后归于结果,屋里的人没有一人走出,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