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年氏有孕,又动了胎气,八爷自然是要先去看她的。
去年年氏的胎就没保住。当时大夫说年氏伤了身子,怕是不太容易再有孕。却不想,还没到一年,年氏竟然又有了。
八爷又是惊喜,又是担忧,连步子都迈的快了一些。
娇兰苑里,年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眉头微蹙,一副柔弱的样子。见了八爷来,眼眶就红了,瘪了瘪嘴,就委屈的叫了一声:“爷。”
八爷一见就心疼了,紧走几步到了年氏的床边,道:“你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安胎药喝了没?胃口可还好?”
听着八爷一连串的关心,年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八爷好些日子都没这么关心过她了。虽说今儿多半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但好歹是没之前那么冷淡了。
“快别哭,仔细伤了眼睛。”八爷忙给年氏擦眼泪。
“爷,妾身,妾身怕。”年氏弱弱的道。
“别怕,爷在。你好生养着,孩子肯定会没事的。”八爷安慰道。
“那爷要陪着妾身。”年氏拉着八爷的手,泪眼朦胧的望着他。
“好,爷陪着你。爷哪都不去。”八爷这会是什么都应。
年氏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来,神色也看着松缓了许多。
这晚,八爷就歇在了年氏的娇兰苑,而毛氏那,到底没去。
三爷府上,三福晋在地震的时候为了护着弘景,结果自己被落下的门框给砸伤了手臂。
三爷这会从宫里回来,就直奔正院去看三福晋。
他是实在没想到三福晋会救弘景。毕竟弘景是田氏的儿子。这两人早些年争宠厉害的时候,他也知道她们背后的小动作,只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由着她们去了。后来弘晴夭折,三福晋性情大变,这两人就不再争了。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并没有交情。
等他进了屋,见田氏正在伺候三福晋喝药,越发觉得诡异。
“恕妾身不便给贝勒爷请安了。”三福晋躺在床上,淡淡的开口。
田氏则连忙起身给三爷行礼。
“爷那会赶着进宫,也没来得及看你的伤。大夫怎么说,可严重?”三爷直接越过田氏,就坐在三福晋的床边上。
田氏一点不吃醋,只恭敬的站在一旁。今儿要不是三福晋,弘景搞不好会被砸到脑袋,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骨折了而已,休养几个月就好了,爷不用担心。”三福晋说的轻描淡写的,好像受伤的是别人。
“骨折了?”到是三爷动静更大,着急的道:“那可疼了?大夫给你开了止疼药没有?你受不受的住?”
三福晋看了一眼关切的三爷,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道:“已经吃过药了,这会还好。”
田氏就在一旁插了句话:“大夫说这药效时间不长,等晚上就会疼的厉害些。但又不能多用,对身子不好。”
三爷一听这话,更担心,“那你晚上怎么睡?要不爷陪你吧。”
“爷陪?”三福晋眉头微挑,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来,讥讽道:“爷留下就能减轻妾身的疼痛了?别晚上睡觉正好压到妾身这伤臂!”
三爷被噎的脸顿时就红了,半天说不出句话来。田氏惊讶之余,看见三爷的样子,又忍不住想笑,忙侧过头去,怕漏了馅。
“你,你真是,”三爷好不容易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三福晋,最后就憋出一句,“至少你疼的时候,爷可以陪你说会话。”
“疼的时候我没劲说话。”三福晋带着一丝不耐烦道。
田氏实在是忍不住了,借口要回去看孩子,先退了出去。
三爷这才带着几分恼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爷这是关心你!”
“不劳爷关心。妾身这里有人伺候。爷留下也帮不上忙,还得让奴才们伺候你。”三福晋极其理智的分析,“所以,爷还是会前院睡吧,让妾身安静会。或者去田侧福晋那,正好看看孩子们。”
被三福晋这么一刺激,三爷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索性道:“爷今儿还就不走了!宫里宫外奔波了一天,回来也没人关心爷一句,还闹脾气起来了!”
一屋子奴才吓的大气不敢出。别看三爷这人平时爱个舞文弄墨,像是个斯文人。其实发起火来也是挺吓人的。
三福晋就冷眼瞧着三爷,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过了一会,三爷又觉得没意思了。
他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女人计较,还是个受了伤的女人!这么一想,他的火气又消了,就叫了三福晋的贴身丫鬟过来伺候他更衣梳洗。
“爷饿了,有没有宵夜?”三爷粗声粗气的道。
三福晋见这人赶也赶不走,只得无奈的让人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克化的吃食上一些。
“你也陪爷吃点!”三爷换好衣服,转头就对三福晋道。
三福晋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臂,就听三爷又道:“你伤的是手,又不是脚,还不能下床了?”
三福晋懒得跟他计较。这人就是个顺毛摸的。你要是跟他对着来吧,他就越发来劲。
不过三爷语气虽不好,但却亲自到床边扶了三福晋下床。
这么晚了,小厨房的灶上虽然还留了火,但要短时间弄出吃的来,也就只有下口热汤面了。
好在大骨汤是备着有的,厨子忙赶着揉面,青菜也是现成的,又窝了两个鸡蛋,这才给送了过去。
三爷这会是真饿了,也不挑,呼哧呼哧的,一碗面就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