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惊魂见她,眸光和煦的看她,大手裹了她小手,道:“怎么不歇着?”
“不累,出来走走,来到冷雨这儿便见这般,四哥,冷雨没死,怎把他的屋子都收了呢?这是他的家呀。”白非儿眼底一热,眼眶瞬的红了起来。
那厢水无心脸上又挂着清淡无波的神情,眸光如蜻蜓点水般掠过他们紧握的手,静然而立。
巫惊魂扫一眼水无心,复又把眸光落在白非儿脸上,眸光淡柔却又带着一丝明锐,他清淡的说道:“你就为这个难过?”
白非儿一愣,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冷雨下落不明,就不能为他难过吗?
但这话她收住在嘴中没有说出来,拧了拧眉,道:“我只是觉得要是冷雨回来,看到这般,心里会不好受,四哥,他可是为东厂为天涯宫立不少汗马功劳的人呢,总不能冷了他的心呀。”
“你就那么想留住他的屋子?”巫惊魂冷眸定然看她,声音变得清冷了一些。
白非儿凝眉,他怎么回事?这是又要吵架的架势吗?这一回来怎么个个人都变了?他们都对冷雨的事漠然,这都怎么了?
她轻咬唇,道:“能不能先别动他的屋子,等一阵子要是再寻不到他再收屋,行不?”
巫惊魂凤眸微眯,狭长的眸中有几分凌厉,薄唇轻启,“本督问你的话,你一个没有回答,就不断的要求留住这屋子,你让本督怎么想?冷雨是立了不少功劳,本督自会记得,看来他在你心目中的份量还不轻,是吗?”
“四哥。”白非儿吃惊不小,心里噔的一下,小手从他大手中抽出,后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连冷雨他都要怀疑是吗?
“本督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要说得那么清楚吗?你一回来就往这奔,本督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你还问我?”巫惊魂一连串的质问,让白非儿几乎站立不稳,她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一一的发生了,先是为了洛向南的事闹了一场,如今又为冷雨的事,他怎么那么不可理喻?
无法再谈下去了,要收要改由着他们。
她紧拧了眉梢,一咬牙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巫惊魂冷声道:“本督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
白非儿顿足,清淡的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要拆要改,请随便。”她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他吵。
巫惊魂大步走到她面前,深眸里闪着怒意,“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与本督制气?”
“冷雨不是不相干的人,他是你的得力下属。我没有和你制气,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你们慢慢拆房子吧。”白非儿心底有些恼,她都不想正面和他吵了,他还揪着她不放。
“没有制气,没有制气便甩手就走是吗?”巫惊魂冷道。
白非儿别开脸,轻声说道:“四哥,我累了,让我回去歇着好吗?”吵架最是伤感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吵架对两人无任何好处。
她说完没等巫惊魂开口,便从他身边侧身而过。
这一天,白非儿便再没有出门,巫惊魂也没有到落月阁来,白非儿反复的问自己这次回来是对还是错,她有心与他好好在一起,但总是事与愿为,是她做得不够好还是他做得不好?
她想了一夜都无法找到答案,第二日一早,她便带了锦葵等四人往医馆而去,惹不起但总躲得起吧,自己这般身份,在心中总是一根刺,人家水无心才是当家主母,她算哪根葱蒜?
日子就又这么平平静静的过,巫惊魂从一回来那天开始就忙个不停,****在宫中待到很晚才回,自那一日为了冷雨的事闹了矛盾之后,两人各自再也不提,偶尔独处也是那么一小会儿,他便又被马蓝叫走,她也听说了,夏日南方水灾严重来袭,他哪能空闲得了,想到这方面,她心里对他种种的气,也减了些,身为朝中一等公,有权有势,外界的种种传言,说他把持朝政重权什么的也好,但他不是混回来的,是靠能力实力打拼回来,她何须在小事上烦着他?
而与水无心也甚少碰面,因她算不上是妾,用不着给水无心请安问好之类的,加上医馆也忙,早出晚归的,水无心想找她麻烦也都不是那么容易。她有时候静下心细想,巫惊魂让她只以郡主的身份在天涯宫,没有那什么平妻妾之类的身份,其实是为了保护她,她顶着郡主这个身份,水无心再怎么也得顾忌着点,她身后可是一个强大的蒙古呐,就连皇帝也都给她两分薄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