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心走走停停,不知不觉的到了溪鱼阁外,远远的看着那里没有一点亮光,只有侧屋那里闪烁着的火烛,她知道那是马蓝的屋子,他还没有回吗?
今夜之事那么顺利,他不高兴吗?
散的时候她邀他同行,他却叫她先回,他是为了陪那个叫白非儿的女人吗?他在生她的气吗?
是的,是生气了,她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不就为了那灵狐的事吗?他在恼她自作主张把灵狐拉了进来,因为那是那女人的宝贝,他心疼了。
解那个毒本不需灵狐的血,是她临时起意的主张,她也在生气。
当听那人说他本是正常男人的时候,她不知是喜还是悲,喜的是自己没看错人,悲的是他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中,他的眼里只有那个白非儿,更可气的是,他瞒她就是怕她缠着他是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行自己的承诺是吧?不管是幽灵谷的承诺或者是父辈那一份指腹为婚的承诺,他都没有想过兑现是吧?
她淡淡的冷笑。
寂静的夜空下,寒风四起,这一抹身影孤单而清冷。
翌日,大年三十。
密室里很安静。
感到浑身疼痛的白非儿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巫惊魂那笑意盈盈阳春三月般温柔和煦的脸,她猛的又把眼闭上,脸刷的一片红。
巫惊魂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
她的脸更是红是像熟透的红番茄。
“乖,睁开眼,要不然,我又要吻你。”巫惊魂在她耳边轻呵气。
“不要。”她蹭的睁开大眼睛,长长的羽睫似两把蒲扇,直把巫惊魂看得心里一颤。
他轻轻吻上她的眼睛,喃喃道:“小家伙,你知道你有多迷人吗?”他真想把她揉进自己骨髓里面。
白非儿收敛了心神,脸色冷了冷,用力的推他,沉声道:“这是个错误,让我出去,以后还是维持原样。”
她竟然和他她怎么能原谅自己?尽管她是中了媚药,一夜混乱,如今思绪清醒,从这一刻开始怎么办?和他做一对情人吗?她把那些仇都抛到脑后吗?
她做不到,在清醒的情况下,她做不到无视这半年发生的一切。
巫惊魂搂着她的手臂一僵,凤眸眨了眨,眼底一丝怒意飞闪而过,掰过她的脸与他对视,修长的手指指腹轻抚摸她的脸颊,幽深的瞳,直看到她的心底。
“又是一个错误,之前在清水潭在山洞,你说那是个错误,如今你与我坦然相对,你也说是个错误,那你说,我们之间要怎样才不是个错误?”声音轻柔但冰冷。
白非儿垂下眼帘,纤眉淡蹙,眸光只看到他的脖子,冷淡的说:“我中了媚药,那是情非得已。”
巫惊魂瞬的扣住她的下颌,冰冷的眸似要吞噬她,狠狠的说:“情非得已?你如今是我的女人,上上下下哪个地方没有我的印记,你居然说是情非得已,你到底有没有心?”
“无心。”白非儿面色沉寂,敛住心神,冲口而出。
“好,好,无心,你昨夜说你心里有我,那是什么?说来好玩吗?”他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击得他五脏六腑都疼痛不已。
白非儿神情不动,“都说是那是情非得已了,那样迷乱的情况下说的话,你也信?”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的话每一句都那么狠,句句伤人心。
她没有了别的思考,只知道不能爱他,不能和他在一起。
巫惊魂眸光一闪,手一颤,松开了扣住她下颌的手,心尖一阵阵的钝疼,这个女人的心怎么那么狠?她的心用石头做的吗?
良久,两人就保持着侧躺着身相望的姿势,中间隔了一个拳头的位置,犹如一条跨不过的鸿沟,两人静静的望着,一瞬不瞬的相望。
不知过了多久,白非儿缓缓的起身,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衮衣,她看了一眼那凌乱的衣物,那是在告诉她昨夜是多么的疯狂,也是在告诉她那是真实的。
她感觉心底传来一丝的抽痛,她在心痛吗?为什么要心痛?不就一层膜吗?她一个二十世纪新女性,会在乎那东西?开玩笑吧,在她的年代,多少人,还不是一样生活得多么的幸福多么的快乐,为什么要在乎那一层膜?
见鬼去吧。
她一咬牙,忍住身体上的疼痛,一件一件的穿上衣袍,直至整理整齐。
整个过程,巫惊魂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只定睛看她。
“密室门的开关在哪?”白非儿淡淡的问。
只一瞬,门轰轰的开了。
白非儿挺一挺胸,迈开腿向外走。
“白非儿。”清清冷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白非儿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