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孤随后起身离开了鞋铺子后院,坐进了一顶小轿后,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处大宅子侧门。进了侧门,上了一座楼阁,他向站在凭栏处的一位衣着华贵的男人拱了拱手道:“先生,事情已经交代妥当了。”
“不会出什么差错吧?”那男人背对着玉孤道。
“不会,桂娘办事很小心,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那就好。”
“先生,这么快放弃邬云云这颗棋子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我知道你惜才,但必要的时候,牺牲一两个人是值得的。我所筹谋的这件事必须得牺牲邬云云,只有牺牲了她,我后面的棋才能活。”
“属下明白了!”
“赵元胤那边有什么动静?”
“还在搜捕我们玉川社的人。”
“哼,这些年过去了,他那脾气还是没改呢!永远都觉得自己是对的,想得到的一定都会得到,看着他这么猴急地在城里搜罗,我真替他着急呢!这样吧,丢几个人给他,先让他解解馋。”那男人轻蔑地说道。
“先生的意思是故意让赵元胤抓住几个人?”
“对,是时候让他抓住几个人,了解了解我们玉川社是干什么的了。你不让他了解,他怎么能一步一步地走进我们为他设好的圈套里呢?”
“先生英明!”玉孤拜首道,“先生这智慧做皇帝都绰绰有余了,要对付一个赵元胤,那简直易如反掌!”
“不要骄傲,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晋家已经派人来与我谈了,他们很乐意为铲除赵元胤和齐王府一干人等与我们联手。”
“那他们想要什么?”
“身为外戚,他们想学王莽,仅此而已。”
“他们想学王莽当初那样外戚专权?”
“对,他们想让晋妃的儿子成为太子,然后一步一步地改赵姓皇室为晋姓皇室,哼哼,那群馋虫是如此地野心勃勃,我就先让他们尝到点甜头,跟着再将他们一并收拾了!”
“先生的眼光是如此地远大,这天下迟早都是先生的。”
“我会让赵元胤以及赵氏皇族还我所有!”
天不亮,温府的门房就被吵醒了。当门子打开门后,发现几个捕快模样的人打着灯笼站在门口,忙问道:“各位差爷,有什么事儿吗?”
“我等是左司办差的,速将温庭悦和邬云云叫出来!”
“差爷,能问问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休要多问,速去叫来便是!”
门子不敢多问了,急忙跑去禀报。不多时,云云先出来了。她认出是左司的几位捕快,便问道:“几位一早来找我,难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刚才吆喝门子那人道:“邬捕快,有些事儿要劳烦你和温二少爷跟我回衙门一趟,希望你不要让我们为难。”
“什么事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在这儿不方便说。”
就在此时,阿南一个人来了。他扫了众捕快一眼,问道:“几位差爷,我家少爷身子不适,请问几位找他有何贵干?”
那捕快冷笑了一声:“不适?他这不适可不适得真是时候啊!偏偏我们找上门儿了,他就不适了?少跟我废话!叫了他出来!”
“差爷,我家少爷昨晚与人应酬,喝多了还在宿醉当中,实在起不来。请问,到底所为何事?”
“告诉你也行,知道了就立马把你家少爷叫出来,别闹得叫我们硬闯,那可对不住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家大人昨晚收到密报,说李年之死与你家二少爷和邬云云脱不了干系,大人特命我等来拿他们二人回去问话,这下总该听明白了吧?”
阿南脸色顿时青了,云云也怔住了,怎么这事儿还扯到自己身上了?坏了,杀李年的凶手还在右司大牢里,如果被他们找到,自己岂不是很难说清楚了?这瞬间,云云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隐约已经察觉到玉孤在耍什么花样了!
“这不可能!”阿南否决道。
“别那么多废话!叫了你家少爷出来!他有无关联,我家大人自会审个清楚的!此案牵扯朝廷颜面,他躲也无用,倒不如跟我们回衙门好好说个清楚!快点!”
李年身为朝廷命官,在京城被杀,这的确关乎朝廷颜面,所以,任你王公也好,难免得上衙门去一趟。在捕快们的催促下,温庭悦只得现身,与云云和他们一道去了衙门。
走在路上,温庭悦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云云,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云云缓步往前走道:“想接下来的对策。”
“只要我们不认,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李年是你收买人杀的吧?”
“你……”温庭悦的眼珠子瞬间张大了。
“别否认,我早就知道了,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们会走这一步棋。”
“他们?哪个他们?”
“你不知道你雇的是什么人吗?”
温庭悦迟疑了片刻:“只是一个江湖杀手……”
“谁介绍给你的?”
“白九儿……”
“呵!”云云摇头哼笑了一声,“果然是最毒女人心啊!她的话你还信?想当初你是如何抛弃她的?你娘又是如何将她赶出隆兴城的?你几乎是断了她所有念想的人,这跟杀了她没有任何分别,你认为她还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吗?”
温庭悦脸上划过一丝惊恐:“你的意思是,白九儿给我下了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