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管家徐竖章给家里打了电话,陆烨不在,他就向夫人白晴报告了陆竞的身体情况和他要见邵宗严的要求:“大少的双臂神经受伤,暂时失去了感知和运动能力,可还没查出具体原因。他说是那个诏少带来的邵宗严打伤了他的手,也只有他能治疗,希望先生和夫人帮忙把那个人带到医院来。”

白晴慌乱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什么?竞竞的手臂……是废了?两条都废了?”

“已经请专家会诊过一次,现在还没查出具体问题,有可能伤到了神经。”徐竖章重新解释了一遍,催促道:“夫人您想办法把那个邵宗严带到医院来吧,大少真心认定他能治病,他自己跟老爷介绍时不是也说自己是什么传统医学的大师吗?诏少前些日子还在医院里躺着,就跟他出去呆了一晚,身体就好了。”

白晴将信将疑地说:“有那么神吗?陆诏的病又不重,一年不都得犯几回,哪次也没见他死了,说不定就是为了跟他哥争宠才装病呢。”

徐竖章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大少想见他,您就费费心把他弄来吧。不管他想要钱还是什么都给他,他要是治不好正好就以故意伤害的罪名把直接送进监狱去。这种人无非是为了钱才跟着诏少爷的,看似对他多么忠心,多花点儿钱也就能收买过来了。毕竟大少才是陆家真正的继承人,诏少有什么比得过他的。”

“说得没错……”白晴喃喃自语:“竞竞才是我儿子,那个畏畏缩缩的傻子怎么会是我生的呢?”她想到陆竞失去知觉的双臂,又是一阵烦心,拨通刑侦局的电话通知他们先不要去逮捕那个闯入陆家打伤了她儿子的邵宗严,叫人开车送她去医院,路上又给陆烨打了电话。

悦耳的铃声伴着振动嗡鸣响起,手机的主人并没醒过来,守在旁边无所事事的龙君便接起手机,按下了免提键。

“你在哪?”急躁的女声从电话中传出,不等这边的回应便匆匆说了下去:“你送陆诏去的哪个医院,是市一院吗?你怎么没去看看竞竞?专家会诊之后说他的双臂失去知觉了,可能是神经出了事,万一一辈子都好不了可怎么办!喂,陆烨,我说话你听见了吗?你别装傻,那个打了我儿子的邵宗严在你身边吗你让他给我接电话!”

客户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僵硬地转过头盯着手机和他躺在沙发上还未醒来的父亲,晏寒江看了他一眼,并未出声,直接把手机扔给了邵宗严。

邵道长一手从打印机里掏出热乎乎刚打好的文件,另一只手接过手机,关掉免提笑着答道:“白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你……”白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拿到了电话,声音在喉头噎了一下,很快又沉下声音用一种隐含傲慢的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跟着陆诏就是为了钱,但陆诏那样的身体无论如何也继承不了陆家,你想要钱,想在陆氏谋个职位都用不着讨好他,只要你能治好陆竞,我什么都能给你!”

她的声音并不太高,可客户吃过仙丹,不确定耳力能有多好,邵宗严索性把打印工作交给晏寒江,自己抓着电话出了门,躲进一间空办公室问道:“白夫人,陆诏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何你却如此偏心养子?陆竞父母俱在,将来他坐拥陆氏家产,若是他以陆家财产供养杨氏夫妇和他的亲生子女,你夫妻二人后半生又当如何自处?他现在还不是陆家家主,就这样欺压陆诏,将来若真名正言顺地得了这一家,你就不怕陆诏没有立足之地吗?”

白晴怔了怔,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这小子居然到现在还向着陆诏,想离间她跟陆竞的感情!要是没有他,她们一家本来过得好好的,陆诏不回家也就不会惹他们夫妇心烦,陆竞也不会被陆烨看到不好的地方,更不会受伤……她放弃了劝说,冷着脸威胁道:“你非法闯入陆家,打伤陆竞的事我已经报警了,如果陆竞好不了,你就准备一辈子在监狱里蹲着吧!”

她烦躁地挂了电话,催促司机尽快开到了医院,步履比平常匆忙却仍旧保持着优雅的仪态进到了陆竞的病房。

赵小柯一见她就扑了上来,哭喊着问她:“人带来了吗?我儿子的手臂还能不能好?”

杨健也站了起来,在妻子身后殷勤地看着白晴,拍着床招呼道:“陆夫人快坐,小竞一直在想你呢,我们这都等着你把那个打伤他的混蛋带来了,人呢?”

白晴一向看不起这两口子,觉得他们粗俗而势力,简直是陆竞人生中的黑点,可是在双方孩子互认回去的现在,却是这两个人比她更光明正大地守在孩子身边。她这个悉心教育了陆竞多年的养母却像外人似的被这两个人招呼,而且他们问的,偏偏是她没做到的事,让她又尴尬又难堪。

幸好身后的陆竞体贴她的心,在床上虚弱地说道:“爸,妈,徐伯,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事单独跟母亲说。”

赵小柯还有心不舍,杨俊在身后重重推了她一把,拖着她往外走,一面笑着说:“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陆竞这孩子就麻烦您照顾了。”出了房门,远远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在妻子耳边低声说:“咱们陆竞够不容易了,你还没个眼色!他不得跟养父母关系好了才能继承陆家?虽然杨诏是个小残废,不可能跟他抢什么东西,可毕竟是他们亲生的哪,万一哪天人家想起来要分东西……”

两人低声商议着离开了医院,徐管家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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